德川家康10·幕府将军(112)

2025-10-09 评论

    “和光悦打赌?”
    “是。哈哈哈!”
    “住嘴!你们打了什么赌?”
    “表兄说,大久保大人不会醉。”
    “于是你就赌,要把我灌醉?”
    “呵呵,表兄话说得太绝。”
    “阿幸,你怎可如此!我好歹也是将军属下的奉行官!”
    “虽说如此,大人并非一个不解风情的武士,您是才子,看得清世间甘苦。”
    “混账!我真着恼了。”
    “呵呵!请大人见谅。但这次打赌,我们却是平局。”
    “平局?”
    “我赢了,又输了。您讲大纳言大人的恶言,和我有肌肤之亲,都是我随口胡诌,都是谎言,哈哈!”
    长安脑中一片混乱:这究竟是个何样的女人,就连他这样的人也轻易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看来,这个女人手段实在高明得很。
    “我骂大纳言大人的话,也是你编的喽?”
    “当然。”阿幸拿起水筒,捧起黄金,把它们装了进去,道,“本阿弥家的人都说我托生错了。”
    “哦?”
    “从小,我就喜欢作弄人,爱口出狂言。我曾经嫁到灰屋家,因取笑公公被休。因此,大人被我戏耍,也无必要放在心上。”她把言竹筒推回长安,“方才我说一半赢一半输,其中的意思,大人明白了?”阿幸轻轻一笑。她看起来突然变得年轻,似真变成了一个喜欢作弄人的小姑娘。所谓魔女,莫非就是指这种女人?长安不由微生惧意。
    “说赢,是因我把大人灌醉了。我可未往酒里施药。表兄称大久保大人不是那种会喝到不省人事之人,他说您乃千杯不醉。我想那怎可能,只要是人,喝多了自会醉,醉了便会乱性。我在婆家时,试过公公,试过众来访客人,他们无一例外。本来,我想您喝醉之后也会乱性,未想到您却睡了过去。这点上,我输了。”
    长安至今未见过这么令人不快的女人。这女人所言,要是在烟花柳巷,毫不奇怪,但她却在家风严谨的本阿弥家肆无忌惮地胡来。
    “你在婆家对公公也试过?”
    “呵呵,是啊,结果,公公险些把我当成了婆婆。”
    “哦,怪不得你被休了。”
    “是,他们说我虽无其他失德之处,就是爱打听别人私事,可说是白璧微瑕,就把我休了。”
    “我明白。的确不能留你在家里。”
    “那么,这个还与大人。但是像这种东西,莫要让别人知道。要是有人造谣,说大人把山上的黄金据为己有可就大事不妙了。”
    长安惊讶得合不拢嘴。
    人能生于同时,便已是一种缘分。长安得遇见阿幸,更是缘分。但经她一通输赢之论,长安顿时怒上心头。这个女人随心所欲地作弄了人,竟然不觉丝毫内疚,尚微笑着若无其事坐在那里,可恶!可恨!长安险些失去理智。
    “到底多大了?”
    “大人您以为呢?”
    “是我在问你!给我老老实实回话!”
    “二十六。那么,大人贵庚?”
    “我?”
    “是。表兄说大久保大人看起来很是年轻,其实老大一把年纪了。”
    “胡说!我和你年纪相仿。哼!你被休,难道就无半丝留恋?”
    阿幸缩了缩脖子,如个调皮的孩子,“大人怎生在意这些?”
    “是我先问你!”
    “呵呵!您为何问这些?”阿幸一本正经。
    这越发激起了长安的兴趣和怒火,他舌头打颤,探出身子,“你说你先前的婆家乃是灰屋?”
    “是。”
    “我与灰屋家很是熟识。你若还有留恋之意,我自会帮你说和,让你回去。像你这种女人,放任自流,只会惹是生非。”
    阿幸摆正姿势,施了一礼,道:“多谢大人好意,其实拙夫还常来找我,藕断丝连,呵呵。”
    长安的脸开始抽搐,猛地伸手揪住阿幸的衣领。他方醒过神来,但已身不由己。“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恶!既然要和我比试,想来你必已作好了比试的准备。我怎会放过你?我大久保长安何等人物,竟然被你戏弄?我怎会原谅你?我要把你带到山上,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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