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时,坤宁宫里除了相良先生外,只有您父亲、二等兵横田以及栗林少佐三人。其实,从一开始,中国人根本就没在现场。请您再仔细看一下相良先生画的展室略图。”“自始至终在场的人是上等兵宇佐美、二等兵横田和栗林少佐。”“您父亲和二等兵横田,策划盗窃价值连城的唐三彩。从军阶上看,应该说您父亲是主犯,二等兵横田是从犯。在盛店室,由于有个中国人每天都去参观,就引起他们二人的注意。于是,二人想出了盗走展品、嫁祸到实际不存在的中国人身上的计谋。”“这个办法需耍有目击者。那天偶然到来的相良先生,理所当然地被选为旁证人了。”“可以设想当天情况是这样的:您父亲在军装的外面套上中国长衫,戴了中国帽,站在坤宁宫的台阶下等候从日本来的参观者。看到远处走来和良先生时,您父亲跨上台阶,匆忙奔入盛唐室。在入门处,为了给相良先生确实能够留下鲜明印象,又有意停下来向二等兵横田寒喧,然后才进入盛唐室。”“帽子盖住了当兵的光头,肥大的长衫遮掩着军装。”“我想,在这之前唐三彩已被盗走。也就是说,玻璃橱柜的门已经打开,唐三彩被转移啦!您父亲进入盛唐室后,立刻摘下帽子、脱去长衫,躲到角落去。”“然后,相良先生才发现了唐三彩的玻璃橱柜门开着,这正是预先布置好的场面。”“把有关人的名字放入相良先生札记中就完全明白啦:“二等兵横田蹬起眼睛,立刻跑入盛唐室,我也跟了进去。”“是那家伙。”二等兵横田嘴里嘟哝着,又跑向出口。“什么事?”“在出口处站着一个佩带上等兵肩章的警卫兵宇佐美。
“展品被盗啦!刚才过去的那个中国人呢?”“从这儿到晚唐室去啦。”“快追!”“士兵们和我一起跑进晚唐室”好啦!这里把二人如何巧妙作戏,如何把相良先生作为目击者加以利用,写得一清二楚。如果事情迸行到这里就结束的话,那就比较简单啦。不巧的是这场戏中意外地闯入一个碍眼的角色,就是栗林少佐!栗林少佐不是普通参观者,他是从出口进来的。他欣赏着杰出的晚唐山水画家李升的作品。站在那里足有二十分钟。上等兵宇佐美不知道这种情况,因为当少佐站在那里时,他还在石台阶下面等候可以利用的参观者的到来呢。二等兵横田也无法知道晚唐室里进来了栗林少佐。他站在盛唐室的指定位置,等待戏的开常后来,二人和相良先生一起跑到出口。本想喊一声“畜生,逃出去了!”就收场,却由于栗林少佐的出现,而使预定安排完全打乱。最后,就形成这种结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中国人消失了。“”可以想象:以后就托付老百姓把唐三彩送回国内啦!“麻也子尽管痛苦地感到父亲犯罪如同自己犯罪一样,但仍然认真地听着。
“不过,您父亲后来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哲夫看到麻也子难过的脸色后,安慰她说。
“在相良的札记中,还有一个重要情况。瞧——”哲夫用手指着札记某处。
“这里是相良对在故宫博物院见到的中国青年的描写。”身材修长、鼻梁稍高、面色白皙的青年,眉毛一端有个小疣。“啊!”麻也子叫了一声。
“想到这个人了吧?”
“这不是前些天见到的那位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王子孟吗?”“是的。”“难道”麻也子说。
与三十二年前发生的事件有关的中国青年,现在也出现了。
“我开始也以为未免有些过于凑巧。但细想一下觉得并非偶然。王子孟股长的父亲,曾任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院长。这是我前些日子听他本人讲的。院长的儿子,现在管理从北京转移到台北的文物,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奇怪的是王股长为什么到您家查看门牌呢?还有,咱们离开台北时,他说他知道您父亲的名字。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也是个谜。我想这些情况不久就可以水落石出。”“市村教授给我来信了,王股长三天后要来东京。”哲夫把一张明信片送到麻也子面前。
上面写着:
菅原哲夫先生:
王子孟股长拟于七月十四日前来敝宅。他在来信中希望见您一面。务请于当日晚七时前来会面。
草草不能尽言。
市村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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