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丸号机船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驶离港口。一会儿,相岛就在船的右前方依稀可见,大岛的暗影也出现在左前方。
哲夫和麻也子的衣服外面套上了防水胶衣。
渔船驶过大岛后,船身剧烈摇晃。这里是有名的玄界滩,波浪很大,渔船剧烈地颠簸着。随着浪头的起伏,麻也子有些晕船了。
头上万里碧空,脚下汹涌澎湃。渔船大约行驶了四个小时。
“啊,刚看见冲岛啦!”哲夫叫了一声。
麻也子站起身,向远方了望。茫范的大海上,隐约现出一片阴影。
“尽量向前靠!”哲夫对船老大说。
“好的。”
船离冲岛越来越近。岛的全貌已经清楚地,出现在眼前。周围约四公里,是个不大的海岛。上面气氛一派宁静,令人产生一种神秘感。
浓缘的原始森林覆盖着全岛。崖壁陡峭。白浪翻滚,和礁石搏斗着。
小山上的白色灯塔也可以看到了。船平稳地行驶到小码头的外侧。冲津宫正殿隐藏在绿树丛中,无法看到。
“瞧,能看见办公室的小屋顶了,那里有许多出土文物啊!”哲夫说。
麻也子想:“如果在夜幕降临后从停泊处登陆,把唐三彩埋在岛上,并非没有可能!”“主人孤岛中”父亲到过这个孤岛吧!“那是乌帽子岩。”哲夫用手指着说。
船在从西向北环绕冲岛行驶。
随着船不断地改变方位,冲岛外貌也在不停地变化。在岛子四周,那些把人们拒之岛外的陡峭断崖连绵不断。
“该回去了吧?”船绕驶一周后,船老大问。
“可以吗?”哲夫转问麻也子。
麻也子点头。只从海上看了冲岛,麻也子已感到满足。
“这条船值多少钱?”归途中,哲夫问。
“这种旧机船大约值一百万日元吧!”船老大说。“提起这话,倒使我想起前些日子碰到的一桩怪事。有人来买船,定钱付后那人却不来啦!”“嗯?”哲夫和麻也子交换一下目光。“这是几时的事呢?”“三周前吧!”麻也子心里盘算一下,这时间恰好是父亲香港之行的前二、三天。
“没人来取船,一点消息也没有,船主等急啦。”“船主是什么人呢?”哲夫问。
“我们旅店的老板。”
哲夫和麻也子回到旅馆后,立刻去见老板。
果然如船老大所说,有人想买一只五吨位的旧机船,已付一半船钱一三十万日元,却没来取船。
“那人叫什么?”
“宇佐美。预付单上名字是宇佐美。”
宇佐美——不是砂原勇造的旧姓吗?
“麻烦您,”麻也子边说边从手提包里掏出勇造的照片,送到老板面前。“请看,是这个人吗?”老板接到手中一看,立刻说道,“是啊,是这个人!小姐认识吗?”“他是我的父亲。”麻也子回答。
“啊!这是真的吗?”老板惊讶地睁大眼睛。
猜测被证实了,的确是父亲曾来这里联系买船只。为什么没来取船呢?“这事发生在几时?”麻也子问。“收定钱那天是六月二十四日。”麻也子反复地推算着时间。她拜访旅行社是在六月:十六日,那天砂原勇造出发去香港。而这事是在去香港的前两天。
“哎,是爸爸去香港的头两天!”麻也子对哲夫说。
“为什么又放弃船了呢?”哲夫边自言自语边思索着。
“放弃船”麻也子愣住了。
认定去香港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判断,已难以从麻也子头脑中抹去。这么说,一定是勇造在这件事前后发生了不测。她没把这个想法向哲夫讲。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她预感父亲的处境不祥。
这倒并非迷信。龙山寺占卜后,疑惑始终纠缠着麻也子。
父亲在东京通过电话以后,麻也子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也许是巧合吧,象父亲那种地位的人,躲起来不露面是难以想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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