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天使(4)

2025-10-09 评论

    他小心翼翼,慢步走近。床头柜上,有个装安眠药的空盒子,药瓶则掉在脚边。田谷慌忙冲出房间。
    根据柜台的住宿登记卡,女客人是花村比奈子,住在中区日本大街。但是,经查,并无此人居住。
    死者是前一天下午住进饭店。她在三天前以电话预订房间,预定住宿两天。依接到电话的柜台人员的证言,应该是比奈子的声音。
    不过,严格说来,并无任何证据可证明是比奈子,柜台人员问是谁要住宿时,对方回答说是她自己。
    房间是附带浴室的单人房。到旅馆时,她并未携带任何行李。
    饭店方面依惯例要求先付费,金额为一万元。她当场支付一万元。
    住进房间大约在下午4点,之后,拨电话叫了咖啡,由女服务生送去。当时,她站在窗畔眺望着海面,女服务生拿出收据时,她在收据上签写花村的英文名字。
    之后,她似乎外出了。
    之所以说“似乎”,因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确定。但509号房的钥匙不知何时丢在钥匙箱内。
    8点左右,比奈子来了,说:“我是花村,请给我509号房的钥匙。”
    接过钥匙,她搭上电梯,柜台男职员曾亲眼见她进入电梯的背影。电梯已改为自动控制,没有服务生负责。
    在记者招待会上说明案情的人是刑事课长永野。但是,永野的说明很简略,有件事我一直无法释怀。大贵好像也有同样想法,便问道:“课长,她是在我们常去喝咖啡的咖啡屋工作过的女性,但并非是那种会自杀的类型。”
    “自杀或他杀,目前尚无法断定。”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疏忽,把药量搞错?”
    “那也是可能性之一。”
    “没有遗书吧?”
    “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留在家里吗?”
    “她住在什么地方,警方还不知道,目前正在问‘波尼尔’的老板。说不定,在家里留下遗书也未可知。”
    “有他杀的可能吗?”福地问。
    “这……”永野停顿一下,“尚未做如此判断。亦即,没发现他杀的迹象。”
    不知何故,大贯微笑了。
    我能了解他为何微笑。永野虽说本判断为他杀,但已发现某种资料,令他不能完全放弃他杀的这条线索。
    我不知永野手上握有什么资料。但无可置疑的,大贯绝对和我有相同想法。那是因为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我和大贯在“波尼尔”碰面,当时,我们和比奈子一块儿闲聊,而大贯还记得那段内容。
    话虽如此,也不是谈什么特别重要的话题。当然,在人生中,具有特别重要性的话题并不太多!
    当时,比奈子这样说:“我有恐高症,一旦到了很高的地方,就会手脚发软,全身无力。”
    大贯叼着烟,说:“是吗?那么只要带你到高山顶上,就能轻易把你强暴了?”
    “大贯先生想强暴我?”比奈子淡淡地反问。
    “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是问男人,而是问你,你可以不必向我说明与男人有关的事。”
    “看起来你对男人好像很了解?”
    “高官显贵完全不认识。”比奈子故意回答。
    我笑出声。很明显的,大贯输了。而大贯似乎也有所自觉,咬住下唇,然后,发出空洞的笑声。
    比奈子冷冷地望着他。那种眼神根本不像不满20岁的年轻女性的眼神,令我觉得像我们这种年纪的男人了解女人的程度,远比不上她了解男人的程度。
    我说:“你有恐高症?那倒是意料之外。”
    比奈子转过脸面对我,似乎是打倒一个敌人之后,又重新面对另一个新敌人。“是吗?为什么觉得意外?”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比奈子的眼神似乎想洞容我的内心。我并不想向她挑战,也非对她挪揄,因为,她上次住在我那里时的经验,已让我很了解她的个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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