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已无人送酒送菜,克莱尔看到人们纷纷从-桌旁站起身来。她发现艾玛塔和莫德的铁盘子、塑料杯子都没了。可怕的午餐会结束了,或者说就要结束了,因为萨姆-卡普维茨在大喊,“有人愿意看看我上周的照片吗?我刚扩印出来。”
人们齐声赞同,克莱尔发现自己已站了起来,离开了大伙,站在门和办公桌之问。她注意到萨姆-卡普维茨在向莫德-奥维尔和考特尼解释着什么。然后,他走到办公桌旁,打开一个马尼拉信封,掏出两包照片,黑白上光,5×7英寸,8×10英寸,并开始取下捆在上面的橡皮筋。最上面一张使他有些不快,随手放到一边,然后急促地翻动别的照片,又把两张放到一边,飞快地把这3张塞回信封里。发觉克莱尔在看着他,萨姆傻乎乎地呲牙一笑。“外交原因,”他嘟噜着。“我拍了一些哈里特节日舞蹈的照片,你知道,袒胸露乳的那些——我想在这个场合奥维尔-彭斯家的人不想看到这些照片。”
克莱尔点头称是。“很聪明,”她说。
萨姆喜爱地掂量着他的照片。“确实有些这儿的好资料。我拍下了所有东西,尽管在结构和画面内容上有点重复。你知道——头人之子生活中典型的一天;一种节日舞蹈的发展;普通海妖岛居民的家;圣堂历史的见证——样样都有。你们想看看其中的几张吗?”
“我想看,”克莱尔有礼貌地说。
他拿了一把递给克莱尔。“给,看一看。我去分些给他们。”
萨姆走到房间对面,把剩下的照片给了莫德,莫德又依次分发给围在她周围的客人。
克莱尔站在原地,与其他人不在一起,漫不经心地一张张浏览着她的这叠照片,每看一张就放到最底下。她看了关于主事会议事情景的特写和抓拍的系列照片,发现自己盯在一张特呼拉站在她的草房门口的全身照片。特呼拉看上去简直是每个男人的波利尼西亚之梦。克莱尔可以看出,莫德和萨姆回到家乡后都将很好地利用这个引起轰动。
克莱尔继续翻着有关特呼拉的照片。萨姆已为这组照片标了题目,一个普通海妖岛居民之家。这是特呼拉跪在前屋靠门墙角中的那么巨大的许多地方都产的石刻偶像旁边。这是特呼拉在土灶上做饭。这是特呼拉在她的后屋草垫上打坐装睡的样子。这是特呼拉摆出她的3件草裙和两件塔帕布肚兜。这是特呼拉在自豪地展示求婚者赠她的珠宝和饰物。这是一张珠宝和饰物整齐地排在露兜叶草垫上的近影。
猛然,克莱尔停止翻动照片了。她简直难以相信,把最后看到的那张照片凑得更近些。不会错,一点不错,是在那儿。
她无望地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考特尼,看到了他。“汤姆,”她喊他过来。
他来到她跟前,看着她的脸,想找出她为什么生气。“喂,克莱尔,什么事?”
“我——我找到我丢失的项链了,那颗宝石项坠。”
“是吗?”
“在这儿。”她把那两张照片递给他。“在特呼拉那儿。”
过了很长时间,看来他是在研究那两张照片。他皱着眉头,抬起脸。“是一颗宝石项坠不假,不是当地产。你肯定这就是你那颗?”
“难道还有疑问吗?”
“克莱尔,她不会偷的。我了解特呼拉。她一百万年也不会偷。”
“也许她不必去偷。”
考特尼的头朝她颤抖着,长脸非常难看。
“我想我得去她那儿看看,”克莱尔说。
“我和你一起去。”
“不,”克莱尔坚决地说。“有些事情必须由女人自己去干。”
整个下午,她紧张地准备着同特呼拉摊牌,却去未能如愿,因为特呼拉不在,在这闷热的下午,克莱尔三次从她的草房到特呼拉的草房,穿过宽广的场地,可3次特呼拉的草房都空着。
每次拜访失败之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回到她自己的住处,用打扫卫生和洗衣服来打发时问。她不会允许自己不去计较她的心爱的珠宝是如何从她的物品变成特呼拉的所有物。她知道,但不能老是这么想,她必须以这个土著女孩的亲口所说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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