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77)

2025-10-09 评论

    “很高兴和你相识,”季霍诺夫说。
    “我也很高兴,”贝里耶医师说道。“加斯顿提到了你的光临。能在此同学术界人士见面不胜荣幸,也希望卢尔德能使你满意。”
    “我还没有时间感受些什么,”季霍诺夫说,“我想,仅凭这个城市的名声,就足以使我喜欢它。”他转过身对着加斯顿。“事实上,我想今天就去洗澡,可我不知道怎么能到那儿。”
    “你只须跟贝里耶医师去就行。”加斯顿回答。
    “是啊,”医师附和道,“我正要去那个方向,医疗中心,那里离浴池不远,你可同我一道去,不太远。”
    “太好了。”季霍诺夫说。
    他们走出饭店,朝格罗特大街西端走去。
    “谢谢你了,贝里耶牧师。”季霍诺夫说。
    贝里耶医师付之冷冷一笑,“我不是牧师。我是个俗人,是医师,一个天主教徒。”
    “请原谅,是在医疗中心,我搞糊涂了。”
    “在卢尔德,医师或许比牧师还多,”贝里耶医师说。“你是为健康原因来这里的吧,塔利教授?”
    “来看看能否治治我的肌肉萎缩症。”
    “噢,有可能。谁知道呢?圣母与你同在。不过同你类似的病人有一些已奇迹般地康复了,这你知道。”
    “我今天上午就遇见了一位获得奇迹般康复的人,伊迪丝-穆尔太太。我对此印象非常深刻。”
    贝里耶医师点点头。“穆尔太太是最近已被医学证实了的、获得难以置信的康复的人。我亲自检查过她,恢复的出奇得好,痊愈迅速而且彻底。”
    “她告诉我,这一切都发生在她在圣泉水中洗澡之后。”季霍诺夫说。“因此,这对我鼓舞很大,我决定今天就去洗澡。”
    “洗澡,”贝里耶嘀咕着。“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真不好意思,除了关于伯纳德特康复的事外,其它的我一无所知。”
    “真的,那确有其事,”贝里耶医师说。“在你去洗澡之前,也许对有关的背景或者人们怎么会去洗澡的事感兴趣。”
    “我非常感兴趣。”
    俩人走过路边一排排的纪念品商店,贝里耶开始讲述这个颇令季霍诺夫着迷的故事。“洗澡的渊源可追溯到1859年2月25日那一天。那天,伯纳德特去山洞第九次看到圣母玛利亚,当时大约有四百人在旁观看。圣母玛利亚对伯纳德特谈到此事。伯纳德特讲道,圣母对我说,‘去泉边,饮那泉水,洗泉水澡’。但由于没有看见什么泉水,我就去喝了波河的水。但圣母告诉我,泉水不在那儿,随即她用圣手指着泉水的方向,我沿这个方向走去,但只看见仅有一点浑浊的水。我伸手去捧,却什么也没捞着。我起劲地挖着,水出来了,但却是泥水。我连捧了三次,第四次我终于能喝到一点水了。伯纳德特不仅真的喝了那泥水,而且还用泥水洗了脸。然后,如她后来所称,她是遵照圣母的旨意,抓起一大把杂草塞入口中,她试图吞吃它,但最终还是吐了出来并引发了呕吐。许多围观者对她这种无知举动很反感。他们大声叫着,说她已失去理智,发疯了。然而第二天,先前淅淅沥沥的浊水竟奇迹般地变成清澈透明的泉水,通过一个慢慢扩大的泉眼往外涌,直到形成一个水池。围观者中的许多人立即跑来喝泉水,并跳进去洗澡,结果许多疾患者获得康复。后来,人们安装了一排排水管,把泉水引出来,并安上一些水龙头,这样朝圣者便可以喝水管里的泉水,或者到开设的浴室洗泉水澡了。”
    “就是说这泉水真能治病?”季霍诺夫追问,他要得到一个确实的回答。
    “毫无疑问,”贝里耶肯定地告诉他。“现在我们同在这儿。一个搞科学,一个搞研究,我对你只有真诚相待。我必须坦白地告诉你,从科学的角度讲,这泉水不含有药物成分或治病的元素,根本没有。”
    “没有?”
    “没有。1858年4月,图劳斯大学的一位科学家费尔霍教授被请来对泉水进行分析。他分析后报告说,‘这次分析的结果表明,卢尔德山洞流出的水可被看作是多种成份的饮用水。这种水的水质与大多数来自钙质土丰富的山泉水水质相似。这种水不含具有疗效的药物含量,但饮用后不会有不适之感。’简单说,这种泉水就是普通的饮用水。可多年来,有种观点认为这水对人体有害。1934年,我的前任把浴室的水样分别送往安特卫普和塔布的试验室化验,另一部分还送到比利时的试验室。结果,每一份报告的内容都吻合。卢尔德浴池的水绝对已经污染,但对人没有丝毫伤害。因为在样水中发现的是数以亿计的呈中性的芽孢杆菌。可像医院的老院长常念叨的:“我饮过全院的含有细菌的水,但却从未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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