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站起身来,仍不说话。他看看她,她也站了起来,将毯子紧紧裹在身上。他们对视着,她可以看出他正在进行思想斗争。她弄不清他的行为中有多少是愤怒的结果,有多少是精神变态。可是最近三天来,他不是变得逐渐平静,而是更加恶化,这一事实使她惊恐。
最后,他笑了,用亲切的声音说:“听起来你想回复到我们原来的样子,而不是更好。”
“是的。”
“那就意味着你必须爱我。你不会愿意为一个你不爱的男人去做所有那些好事吧。”
“对,我不会愿意。”
他问她:“你爱我吗?”
她不回答。
“说你爱我。”
她知道她该说,爽快地说,否则他会断定她所有的话全是谎言。
“对我说你爱我。”
“我不爱你。”
“我原来就不认为你爱我。可我是爱你的。”
“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
“我对你的一切惩罚都是你罪有应得。在你出去为别人张开双腿之前,我这样对待过你吗?”
“你……没有,你没有。”
“对吧?你就不愿意付出代价。你不愿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这是你们女人的通病。老是找机会免费搭车,免费入场,找个出路,而自己不流汗,你在斯潘塞城惹了麻烦,在这里休想轻易脱身。”
“你也一样。”
“你这话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她不吱声。
“你想再挨一顿鞭子?”
“不。”
“我断定你不,看来你不爱我。但你会爱我的。当你最终这样说时,你将是当真的,确实是算数的,是从你的内心深处说出来的。你将说:‘克利夫,我爱你。’让我告诉你——如果我这里有测谎器,它将告诉我,你说的是诚实的真话。但我不需要测谎器,亲爱的,因为当这一天到来时,我将会知道,你也将会知道。”
“永远不会。”
“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同时,你得感激我仍然爱你,因为一旦我不爱你,你就没命了。今晚你做祷告时,祈求明天早晨我还爱你。”
“当今晚我做祷告时,我将为你的灵魂祈祷,克利夫,并请求上帝能宽恕你。我不能。”
他不喜欢听这些话,对她说道:“去把你自己锁在地板上。”
她转身走出厨房,进入大起居室,在炉火旁的摇椅边跪下。他在后面跟着,看着她将挂锁的钩环挂在铁链上,再穿过环首螺栓,然后咔哒一声锁上锁,她把毯子一半围在身上,一半垫在屁股下面,坐了下来。
他拨动炉火,添了一根木头,然后站着看了一会儿火焰。又有一条狗叫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最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他说:“我跟你说过,当我把你弄服帖了,你将不再是你。那个时候,你将不想回斯潘塞城去了,慢慢习惯起来,亲爱的,就是现在这样,永远这样。”他指了指钉在壁炉架上方的大灰狼头。“只有我、你,还有这些家伙做伴。”
安妮转过身去,凝视着炉火。泪珠从她面颊上滚了下来。
他打开他椅子旁的小台灯,再关掉落地灯。他坐下来,开始阅读一本狩猎杂志,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用正常的、几乎是交谈的语调说:“还是跟你说吧,那个操了你的家伙正在外面某个地方。如果我的弟兄们逮住他,把他带来,或者如果他七找八找找到这儿,让我逮住,那么在他死后,我也许会重新考虑一些问题,但同时,你得和我一起待在这里。你可以尽情想你要的那个xx巴,但你永远看不到它了,除非我把它放在手里,喂给狗吃。”
安妮用毯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别哭,亲爱的。我知道你为我担忧,亲爱的,但我能照料自己。你已经看出来了,是吗?”他大笑,继续读他的杂志。“婊子。”
安妮坐在摇椅里,感到寒冷、饥饿、受辱、痛苦和筋疲力尽。这是难熬的一天,而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她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想念基思。她感到他在她脑海中出现,努力想象他就在身旁。她记起了他说的话……即使我们分离一段短暂的日子,要记住我爱你,要相信我们将会再次团聚……“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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