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121)

2025-10-09 评论

    “全走了?”
    “全走了。”
    “除了康涅狄格州的一部分人在这儿和拉斯维加斯开办了最大的赌场。”
    她说:“我有一点土著美国人的血缘。”
    “真的?”
    “真的。许多旧家族都这样,但他们并不张扬。有些人来找我实际上想从档案里勾掉那些亲戚。”
    “不可思议,”我知道有个政治正确的评论方法,可每次我尝试它时,结果都告吹。我是说,这东西每周都在变化,只有一条我用起来没有问题,“种族主义者。”
    “由种族引起的,没有必要说成种族主义者。不管怎样,我不介意谁知道我有印第安血缘,我外曾祖母曾是科翘哥族人。”
    “嗯,你肤色很好。”
    “谢谢。”
    这时我们朝那间有着白色护墙板的高大建筑开去,周围是几亩林地。事实上记得我孩提时曾见过这地方一两次。至今脑海里还存有这些童年记忆,如同夏季的静物画,又有点像从取景器中看雪崩一样。我对怀特斯通说:“我想还是个小孩时曾和家里人来这吃过饭。”
    “很可能,有二百年了,你多大?”
    我没理会她接着问道:“食物怎么样?”
    “因人而异。”她答道,“环境不错,偏离大路,没人会看见我们,不会招来非议。”
    “想得周到。”我把车开进砂砾车道,停下来,又啪地一下打开车门,发动机还没有熄。这时一阵小铃声响起,车的图式系统又显示出车门的半开状态。我说:“嗨,你关掉了那个声音。”
    “我们不想要你前妻的声音厌烦你。”
    我们下了车走向酒店。她挽起我的手臂,这令我感到惊讶。
    她问我:“你什么时候下班?”
    “现在。”

    午餐真是令人愉快至极。餐馆里几乎没什么人,再加上它新近才装修过,所以你可以让想像力尽情驰骋,让时光倒流到1784年,疯狂的安东尼-韦思重重地跺着脚,要人给他上格洛格烈酒,或诸如此类的事。
    食物基本上都是美国风昧的,很实惠,一点也不花哨,很适合我的大胃口。而爱玛-怀特斯通也是个实在的美国姑娘,一点也不滑头,这也很合我的口味。
    我们不谈论这起谋杀案,也不谈托宾,或是任何令人不快的话题。她的确精通史学,而且她的言谈都让我着迷了。或者换句话说,是从爱玛的嘴里吐出来的历史才能令人愉快地接受。
    她谈到了一六四0年带着一群信徒来到此地的令人尊敬的杨斯,此时我想,他们是否搭了新伦敦的轮渡,当我这么说出来的时候,爱玛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后来她继续提到三百年以前曾航行到这片水域的奇德上校和其他不那么为人细的海盗,她还提及因灯塔著名的霍顿家族,并告诉我这家饭店就是一个霍顿家族的人开的。然后,她告诉我关于独立战争将领弗兰西斯-马里安,即沼地狐的故事,她还说东马里安就是由此命名的。我却争辩说,在英国可能也有个镇叫做马里安。但我可没她那么懂行。她又说了一些安德黑尔斯、塔特黑尔斯的家族铁事,甚至还谈了一点关于怀特斯通家族的事,她说她的家族是“五月花”号移民的后代。而且她还告诉我一些如阿比加、乔里、伊察彼德、巴拿巴斯的姓氏,更别提如乔史瓦、塞缪尔、伊萨克之类的姓了,而后者居然不是犹太姓。
    保罗-史蒂文斯那像是用计算机程序设定的声音曾使我感到乏味之极,而眼前爱玛那高昂的声音简直要让我沉醉了,更别提她那迷人的灰绿色的眼睛了。不管怎样,他们导致的后果是相同的:都使我的大脑有些反映迟钝。我集中精神去听她讲,并努力去回想那些重要的话,而且还在想为什么当时我会心里一动。但是这也没用。不过,我现在就快要记起来了。
    我说:“我觉得安东尼-韦思就在这儿。”
    “是吗?说说看。”
    “嗯,他就坐在靠窗的那张桌子上,而且他在时不时的偷眼看你。而且他也不怀好意地朝我看,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他得到了我没有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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