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取笑我的姓?”
“不是。”
“你该找到她的娘家姓。”
“好吧。”我在这座“化了妆的女士”面前刹住了车。
她说:“如果她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那我倒能去查一查。对于这些古老家族,我们有很丰富的资料。”
“是吗?在壁橱里有很多骨骸吗?”
“有时候是这样的。”
“可能琼恩婶婶的家族原来都是些盗马人和婊子。”
“可能吧。我的家谱里有很多人都干过这一行。”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说:“说不定她的家族和我的家族还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我们还可能是姻亲。”
“很有可能。”我说。现在我已经站在通向卧室之门的最后一级台阶上了,而床第之欢离我仅有一步之遥。而事实上,我现在还在吉普车里呢。我对她说:“我们到了。”然后就下了车。
她也下了车,打量着这座房子,说:“这就是她的房子?”
“过去是,可她现在已经过世了。哈里叔叔希望我能买下这座房子。”
“对一个人来说,这房子是大了点。”
“我能将它一分为二。”然后我们进了屋,我带她参观了一下底楼的房间,然后又去听了听电话留言,发现没人给我打电话。于是我到厨房拿了两听啤酒,又回到后院。我们坐在两个摇椅上。
她说:“我很喜欢望着海的感觉。”
“这可是个观海的好地方,我已经在这儿坐了几个月了。”
“你什么时候得回去工作?”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下星期二我得回去体检。”
“你怎么会牵扯进这个案子的?”
“都是麦克斯威尔警长的缘故。”
“我好像没看见你的船嘛。”
我抬头望着那摇摇欲坠的船坞,说:“船一定是沉了。”
“沉了?”
“对,我想起来了,船在修理厂呢。”
“是什么船?”
“一艘二十四英尺的波士顿捕鲸船。”
“你出海航行吗?”
“你是说驾帆船?”
“对。驾帆船。”
“不。我喜欢乘摩托艇,你爱出海航行吗?”
“还可以。”
我们就这样闲聊着。
我已经把夹克衫和帆布便鞋都脱掉了,袖子也卷了上去。她也脱掉了那双平底人字凉鞋,于是我们都把光脚架在栏杆上。她那短小的米色的夏装下摆都滑到了大腿上。
我拿了那副望远镜,我们轮流着用它来看海湾,过往的船只,还有那片在我小时候被称作沼泽的湿地,还有天空,等等。
我已经喝到第五听啤酒了,她也一听一听的陪我喝。我喜欢能喝啤酒的女人。她现在有些微微的醉意,但是头脑还很清醒,说话也很有条理。
她一手握着望远镜,一手端着“百威”啤酒,说:“在亚特兰大海岸的候鸟飞行线上,有一个鸟类的集合地,候鸟们常常在那儿停下来休息。”她通过望远镜看着远空继续说道:“我能看见一队队黑额黑雁,排成长列的白嘴潜乌,还有队伍不甚整齐的夜鹭们。它们都在这儿一直待到十一月才会起身南飞。鹗类的目的地是南美。”
“那很好啊。”
她把望远镜搁在膝盖上,凝望着大海。她说:“在风暴来临的时候,狂风从东北方向呼啸而来。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种银白色,鸟类的举止也变得怪异起来。那种神秘的被孤立的感觉带着一种悲抢不安的美丽,这是能感觉到的,也是能被听到和看到的。”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你想看看房子的其它部分吗?”
“当然。”
在我们参观二楼的时候我选定的第一个站点就是我的卧房,进去后我们再也没去别的地方了。
她只花了三秒钟时间就把衣服脱光了。她浑身的肤色都是一种诱人的浅棕色,身材矫健,各部分都很完美,跟我想像中的毫厘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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