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走出巴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令人慷讶的废墟中央。不论往哪儿看去,都只见遮掩在藤条灌木中的巨大的混凝土防御工事——永备发射点、地堡、炮位、武器库、坑道、砖和混凝土的车道,还有巨大的,三尺厚的墙,里面是生锈的铁门。
史蒂文斯说:“这些地下通道中的一条通向一个秘密实验室。在那里一些仍旧在为研制将会灭绝世界上人口的最后的,不可摧毁的病毒的纳粹科学家们被俘虏。”
他让这话沉淀了一两分钟,然后又说;“在另一个地下实验室里,保存着四个外星人的残骸,是从新墨西哥的洛斯威尔飞碟碎片中找到的。”
又是一片沉默。最后我说:“我们可以看看纳粹科学家吗?”
每个人都大笑——像是又不像。
史蒂文斯先生带着胜利的微笑说道:“这只是关于普拉姆岛的荒谬神话。”他又说:“人们传说在午夜看到有怪模怪样的飞机在阅兵场上降落与起飞。他们声称艾滋病起源于此,莱姆病也同样。”他环顾四周,说:“我猜想这些带有地下通道和地下室的老防御工事在一些丰富的想像中得到了润色发挥。欢迎你们到处瞧瞧,任何地方想去就去。如果你们发现外星人,让我知道。”他又微笑了。他的微笑真是怪异,我想他也许是个外星人。史蒂文斯先生说:“但是,当然,我们得呆在一起,我必须随时看得到每一个人。”
这与“想去哪儿就去”不大合拍,但是意思够接近了。所以约翰,麦克斯,贝思,泰德和乔治倒转到青少中期,大有兴趣在康墟中爬来爬去,上楼梯,翻越胸墙,样样都来,史蒂文斯先生总在近穷。有一刻我们走在一条长长的砖砌车道上,道坡下是一双钢门。门半开着,我们都走了进去,里面又黑,又凉,又潮湿,可能爬了什么东西。
史蒂文斯跟随着我们,说:“这儿通向一个巨大的武器库。”他的声音在黑暗的空洞中回响。“岛上有一条窄轨铁路把枪炮弹药从港口运到这些地下仓库中来。那是一个非常复杂与精密的系统,但正如你们所看见的,已经完全废弃了。这里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他说:“如果我有一个手电筒,我们可以走得更深一点,你们可以看到没有人在这儿居住,工作,玩耍,也没人埋葬在这里。”
“那么纳粹分子和外屋人在哪里?”我问道。
“我们把他们搬到灯塔中去了。”史蒂文斯回答说。
我问他:“但你们可以看出我们关注的是戈登夫妇可能在像这样一个地方建立秘密实验室。”
史蒂文斯先生回答说:“正如我说过的,我并不怀疑戈登夫妇任何事。但既然提出这种可能性,我会让我的人嫂查整个设施。全岛上还有大约九十几处废弃的地上军事建筑,我们有许多嫂查工作要做。”
我说:“让你的司机去找一扎手电来,我想到处看看。”
黑暗里一片沉默,然后史蒂文斯说:“你见过卓纳博士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回到这儿来探索地下室。”
我们走回阳光里,史蒂文斯说:“跟我来。”
我们随他来到一条窄路上,这路通向普拉姆岛的东端——扇骨的末梢。当我们走出来时,史蒂文斯说:“如果你们四处看看,就会看到更多的炮位。我们有次把这些圆形的枪墙用作动物围栏。但现在所有的动物都关在室内。”
贝思说:“这听起来有点儿残酷。”
史蒂文斯先生说:“但更安全。”
最后,我们到达了岛的最东端。一壁陡崖从一面遍布石头的海滩上升起四十尺高。已被腐蚀挖松了的一个混凝土地堡的基部,散落的碎片躺在崖面上,有的已滚落到水里。
那是一幅壮观的景色。在左边康涅狄格的海岸线隐约可见,而正前方是一星小岛,叫做大海鸥岛,大约有两英里远。
史蒂文斯把我们的注意力导向南面说:“你们看到那边的岩石堆吗?那个岛是用作炮击和轰炸演习的。如果你是个别船的人,你要知道避开那地方,因为那片水域有许多未引爆的子弹和炸弹。过了岩石堆的嘉丁纳岛的北岸,麦克斯威尔警长知道,那是嘉丁纳家族的财产,期限已过,就收归公有了。在大海鸥岛外是捕鱼岛,像普拉姆岛一样,在十七世纪经常有海盗出没。所以从北到南我们有海盗岛,瘟疫岛,危险岛和私家岛。”他为自己妙语连珠而微笑,是一种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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