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13)

2025-10-09 评论

    我预感到这一天的日程肯定会排得满满的,可我还没吃早饭呢。我对她说:“你知道罪犯为什么要把她的内裤垫在她脖子上吗?”
    “不知道。为什么?”
    “你可以查一下凶杀案手册里有关‘性窒息’的那一章。”
    “好吧。”
    “你注意到了吗?她右脚的趾根部有一个黑点。”
    “我没看见。”
    “如果那个黑点是她从路上沾来的话,那么她为什么要光着脚站在路上呢?”
    “因为罪犯命令她在车里或车旁脱光了衣服。”
    “那她的内衣内裤又怎么会在射击场上?”
    辛西娅回答道:“可能先是她被迫在车里或车旁脱光了衣服,然后她或者罪犯又把内衣内裤拿到了射击场上。”
    “为什么?”
    “罪犯手册里有这样的描写,保罗。强xx犯的思维跟常人不一样。他们往往会有许多奇怪的想法,他们自己觉得这些想法很有刺激性,而一般人却不会觉得怎么样。让女人脱光了,再让她自己把衣服拿到他想施暴的地点,这也许就是强xx犯的怪诞想法。”
    “有许多可能性。”我沉思了一会儿,说,“只要记着别和这些性变态的人结婚就行了。”
    “我们需要让法医验尸,还需要讯问很多人。”
    我们?一时间,我俩谁也不说话。我扭头看着窗外,开始努力搜寻对辛西娅的记忆。她来自衣阿华州的乡村,后来在州立大学读书,修学了军队的技术课程,获得了犯罪学硕士学位。因为军队的工资高、声誉好、受教育的机会多、选择职业的范围广,所以像她这种来自乡下的姑娘,还有哪些来自犹太区和落后地区的姑娘都乐意在军队供职。我对她说:“我常常想起你。”
    她没有说话。
    有过两性关系的男女,只要还正常,还有感觉,还看重那层关系,都会对对方怀着一份特殊的柔情。与此同时,也会有一种难言的尴尬。我们俩人并肩坐在一起,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及怎么去说。过了一会儿,我又说:“我常常想起你。请你回答我的话。”
    她回答说:“我也想过你。”我们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她开着车,我们都盯着前方,谁也不说话。
    介绍一下我自己吧。保罗-布伦纳,出生于南波士顿,爱尔兰天主教徒,不认识奶牛,工人家庭,中学毕业。我不是为了离开南波士顿才入伍的,而是军队到南波士顿把我招来的。因为他们知道,像我这种工人家庭的后代是当步兵的好材料。那时他们陷入了亚洲的大规模战争。
    我在步兵营呆了一年多,也算得上是个不赖的步兵吧。后来我修了大学课程,学习了军队的礼仪,学习了犯罪学和其他专业课程。我不再留恋南波士顿了,就这样,我和辛西娅从北美同一个州的两头,从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起走到了布鲁塞尔,并且坠入了爱河。现在,我和她又在遥远的南方相见了,而见面的原因是要一起查看将军女儿裸露的尸体。爱和友情在这种场合会升华吗?我不敢有什么奢望。
    她说:“昨晚看见你,真有些惊讶。如果我当时表现得很粗鲁的话,请你原谅。”
    “不是什么‘如果’。”
    “好吧。那我就明确地向你道歉,可我就是不喜欢你。”
    我笑了笑,说:“可你喜欢办这个案子。”
    “是的。我对你好完全是因为这个案子。”
    “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如果你对我不好,小心我炒你的鱿鱼。”
    “别摆架子了,保罗。你不会吵我的鱿鱼,我也不会擅自离职。”她补充道,“我们要一起侦破这个案子,然后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非得按这个顺序吗?”
    “是的。”——

    维多利街,原名空松路,二战时期改的名字。它原本是一条双行道的乡间公路,由米德兰向南延伸。1971年,我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成了一个繁华的花园公寓区和商业区。现在二十多年过去,这个地方更看不到一点空松路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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