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已穿戴整齐,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我闻到咖啡的香味。
她坐在我的床边。我坐起来,她递给我一只塑料茶缸说:“楼下有个咖啡间。”
我问她:“几点了?”
“刚过7点。”
“7点?”我想下床,但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去看看被撞坏的树木还要惊动多少人?”
“你去过了?找到什么了吗?”
“是的。可以肯定有一辆车从乔丹机场路开进了树林,在距步枪射击场路50米远的地方。轮胎印虽然被雨水冲没了,但还留下了车辙,而且还有被撞断的灌木树枝,那儿有一棵显然是不久前被擦伤了皮的松树。”
我呷了一口咖啡,一边慢慢清理思路。辛西娅下着蓝色牛仔裤,上穿白色网球衫,显得精神焕发。我问她:“擦伤了树皮吗?”
“对。所以我就去乔丹机场,把可怜的考尔从睡梦中叫醒。他带着一个人与我一起赶到现场,将撞坏的树枝砍了下来。”
“然后呢?”
“啊,我们回到了机库。透过显微镜,我们看到上面粘有漆斑。考尔要把树枝样品送到吉勒姆去,我告诉他我们怀疑那是一辆黑色切诺基吉普车。他说可以通过汽车制造商,用存档的汽车油漆标本核实一下。”
“好。我们去看看肯特太太的吉普车有没有撞树的痕迹。”
“希望能找到。这样我们就有了证据,可以证明你为肯特设想的行动计划可以成立。”
“对。”我打了呵欠,清清嗓子,“可是,如果这漆确实是黑色切诺基吉普车的,也只能证明有一辆黑色切诺基吉普车撞上了那棵树。不过,这就足以让我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对,就我来说也是如此。”
我喝完咖啡,把茶缸放在床头柜上。“我希望你当时能叫醒我,你有没有试过?”
“没有。你睡得太香了。”
“哦……好吧。干得不错。”
“谢谢。我还把你的靴子拿给考尔-塞夫尔了,他把你的靴印与塑料模子上没有确认的脚印比了一下,发现你的脚印与他图纸上的脚印大小相符。”
“谢谢你。我是嫌疑犯吗?”
“还不是。考尔确实需要排除你的靴印。”
“你有没有把我的靴子擦干净?”
她没有理我,继续说道:“考尔从吉勒姆弄到一个电脑程序。他正在机库编制程序,用来显示每个已被确认或尚未确认的脚印。我向考尔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我们推测出来的那天夜晚发生的事。”她站起来,走到窗口,说:“雨停了,出太阳了。这对农作物有利,对丧葬仪式也有利。”
我发现床上有张纸,便拿了起来。这是安-坎贝尔写给肯特太太那封信的电脑打印件。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肯特太太:我冒昧地写信给您,是为了跟您谈谈您丈夫和我之间发生的事。”信是这样结尾的:“虽然在工作上我十分尊重您的丈夫,但是就个人而言,我对他毫无兴趣。我建议,他应该寻求心理咨询,或是他单独一人去,或是由您陪同。他也可以调动工作,或者要求休假。我关心的是您丈夫的事业和名誉,还有我的名声。我不希望在我父亲的管辖区内发生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您真诚的安-坎贝尔。”我大声念道:“在我父亲的管辖区内发生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我几乎笑出声来。辛西娅转过身来,说:“这说明她很有胆量。我一定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
我将信扔在床头柜上:“我敢打赌,肯特看了这封信一定气疯了。对了,考尔有没有奥克兰那个脚印专家的消息?”
“还没有。”
“行了,我要起床了。我光着身子。”
辛西娅把浴衣扔给我,掉转脸面向窗外。我套上浴衣,进了洗漱间。我洗脸时,肥皂泡沫抹了一脸。
我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辛西娅拿起话筒。水龙头声音太大,我无法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大约过了一分钟,我正在刮胡子,辛西娅从门口探进头来,说:“是卡尔的电话。”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内尔森·德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