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考虑的。”
“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拿她的那枚西点军校的戒指?”
“没有。”
“你到那儿时,地上是不是插着把刺刀?”
“不在地上,刀柄插在她xx道里。”
“是这样。”
“我把它拿出来,扔掉了。”
“扔哪儿去了?”
“从奇克索河大桥上扔进了河里。”他又说:“我猜你原本会很高兴去检查上面的指纹的。”
“是的,我本来是会的。”但事实上,肯特是不会留下指纹的。
我挂上了电话。
一个大个子走进了这间小办公室。我和辛西娅都站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跟我们握手。此时,辛西娅的职位最低,因此就把她的座位让给了大个子卡尔也。他坐了下来,辛西娅则另找了张椅子。我坐在我的桌旁。
跟我们一样,卡尔也穿着绿色礼服。他把帽子往桌上一扔。
卡尔和我一样,当过步兵。我们俩一同在越南服役。我俩的军服上缀着基本相同的勋章和奖章,包括那枚铜星勇敢奖章和令人羡慕的步兵战斗勋章。由于经历过同样的考验,又都已到中年,我俩之间通常是不拘礼节的。但是,今天上午我没有卡尔那样的好心情,所以我有意坚持对他以礼相待。我问他:“要咖啡吗,长官?”
“不要,谢谢。”
我们寒暄了三秒钟,然后,卡尔说:“现在,让我听听,你这儿有什么最新进展?”然后他又转向辛西娅:“也许你可以跟我谈谈。”
“是,长官。”辛西娅先跟他谈了法医证据、格雷斯-狄克森的电脑发现、那两个姓亚德利的家伙,以及鲍尔斯少校、威姆斯上校和其他参谋不幸与此案有牵连的情况等等。
卡尔专心地听着。
辛西娅接着向他有选择地汇报了我们与坎贝尔将军、坎贝尔夫人、福勒上校、福勒太太及穆尔上校的谈话,我没有留意去听,可我的确注意到了,她没有提到福勒上校和他太太在此案中所扮演的确切角色,没有提起安-坎贝尔的地下室,也只字没提比尔-肯特这个人。这正是我的处理方法。她在短短的两天之内竟然学会了这么多东西,这不能不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辛西娅对卡尔说:“所以,你知道,这一切都跟复仇和报应分不开,是心理战中一个反常的实例,与10年前发生在西点军校的事情有关。”
卡尔点了点头。
现在回想起来,辛西娅谈到安-坎贝尔的人生哲学时,确实讲到了弗里德里希-尼采。卡尔好像对此很感兴趣,我知道辛西娅是有意说给上校听的。
卡尔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显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就像一个伟大的哲人准备解答人生之谜。辛西娅最后说:“保罗干得很出色。跟他一起工作受益匪浅。”
瞎扯。
卡尔像尊石雕,一动不动地坐着,足足有一分钟。我突然想起,跟前这位大哲人可像是在云里雾里,什么都不明白。辛西娅想吸引我的目光,可我偏偏不看她。
终于,赫尔曼上校说话了:“尼采,是的。在复仇和爱情方面,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残酷。”
我问:“长官,这是尼采的话,还是您自己的?”
他看着我,那眼光表明我的话说得不讨人喜欢。他对辛西娅说:“很好。你解释了作案动机,揭露了这儿普遍的堕落现象和重要的秘密。”
“谢谢。”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表:“我们是否该去教堂了。”
“是的,长官。”
他站起身来,我们跟着站起来。我们拿起帽子,走了出去。
我们3人一起上了我的追光牌汽车,卡尔坐在后面客座上,我驾着车往基地教堂驶去。这时,卡尔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想我知道。”
“你愿意讲出来让我听听吗?”
你听了有什么用?但我回答:“我们掌握了一些间接证据、证人证词和一些法医医据。这些证据都说明是肯特上校干的。”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卡尔的眼睛瞪圆了。这是今天我第一次感到一阵兴奋。不过,他那岩石般的下巴还没有掉下来。“就是那个宪兵司令。”我赶紧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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