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勒好像有点失望。他问道:“为什么你有了证据还不采取行动?”
“证据不足,上校。”
“好像是这样。”
“是肯特上校对您讲的吗?”
“是的……但你指出法医的证据证明了穆尔上校在犯罪现场。”
“对。但这有个时间、动机的问题,最终是行为的本质问题。我相信穆尔上校同那儿发生的事有某种程度的纠葛,但我不能肯定他是单独行动,或者是蓄意杀人,或者他真的会因杀人而被判刑。我必须办好这个案子,而不仅仅是逮捕他,然后把案子扔给法院。”
“我知道。你认为他会认罪吗?”
“只有问了他才会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问呢?”
“通常在我和嫌疑犯都做好了谈话准备的时候才问。在这个案子里,我也许会等到最后一刻。”
“好吧。你需要基地犯罪调查处的协助吗?”
“我已经得知鲍尔斯少校也是死者的一个情人。”
“那个传闻。”
“对。但如果我——不,上校,如果您问他,他也许会告诉您实话。在任何情况下,由于他与死者的关系已被提出,而我们又无法确定,所以不得不取消他参与此案调查的资格。我也不想同他手下的人合作。”
“我觉察到了,布伦纳先生,但是凭一个没有证据的告发——就算他本人承认同死者有性行为——并不会使鲍尔斯少校丧失参与此案的资格。”
“我想是这样。他的名字会被放进嫌疑犯名单B或名单C中,直到我得到他不在现场的证明或我的证据不足为止。上校,这个话题既然您谈到了,我可以开始问您几个问题吗?”
福勒上校用他那开始有些颤抖的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现在太阳升得更高了,然而装了帘子的门廊里仍有些暗。因为早晨我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咖啡在胃里咕咕直响。我的头脑也不像原来反应得那样快。我瞥了一眼辛西娅,看上去她的精神比我要好些。但明天正午的最后期限意味着我们必须废寝忘食地去工作。
福特上校问:“一起吃早餐吧?”
“不,谢谢您,上校。”
他看看我说:“继续问吧。”
我又开始问了:“您同安-坎贝尔有过性行为吗?”
“没有。”
“您知道谁有吗?”
“肯特上校告诉过你他有。我不会提到其他人的名字,因为这样做似乎是我把他们列入了你的嫌疑犯名单。”
“好吧,让我们直接来谈这个名单——您是否知道什么人可能有杀害她的动机?”
“不,我不知道。”
“您知道将军的下级副官埃尔比迷上她了吗?”
“是的,我知道。那很正常,而且对他来说,向他上司的女儿献殷勤并非不明智。他们都是单身,安很迷人,又都是军官。婚姻实际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形成的。”福勒上校又说,“这个年轻人十分出色。”
“阿门。她对他的关注有所反应吗?”
福勒上校想了一会儿,说:“她从不对任何男人的关注做出反应。她总是着意引起别人的关注,而她在得到满足以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真令人吃惊,上校。”
“噢,求求你,布伦纳先生,现在你知道了这里的一切。我并不想在你们两位面前保护她的名誉。这女人是个……上帝,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恰当的词……不是‘勾引者’,不是‘爱戏弄别人的人’——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荡妇’……”他看了看辛西娅。“给我一个词。”
辛西娅说:“我们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形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可以用‘复仇者’这个词。”
“复仇者?”
辛西娅说:“她并不像您开始暗示的那样,是流言蜚语的牺牲者,从传统意义上说她不是乱交,从事实上说她也不是慕男狂。实际上,她是在用她的美丽和她的身体来复仇。上校,您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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