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江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不惜自揭隐私,表示她早在半年前就和某个推销员过从甚密,并屡次利用东洋大饭店,背着丈夫与之幽会。然而,不论警方如何盘问,她始终不愿说出这个推销员的姓名与来历。
根据伸江的说辞,当天是她先行抵达饭店,但对方却始终不曾出现,气愤之余她猛灌啤酒,不久后就睡着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居然会和吉山躺在一张床上,并被大泽砍成重伤。
“吉山进入你的房间,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松冈是在医生的陪伴下讯问伸江的。由于流血过多,伸江目前尚末脱离险境,因此讯问时间相当有限。
“一点感觉也没有。”
伸江无力地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你开门的话,那门究竟是谁开的呢?
吉山并没有你房间的钥匙啊!”
“他是饭店的员工,如果真想弄到钥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真是可恶!”
“如果他身上真的有复制的钥匙,那么他极可能是走错房间了,因为他的房间就在紧邻的1212号房。但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你应该察觉到才对。”
“由此可见,他是有预谋的。”
“但是,大泽太太,他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哪!就算你睡得再怎么沉,总不可能连有个陌生男人睡在自己身边,也完全没有感觉吧?”
“可是,我真的没有发现啊!我是在感到腹部有火辣辣的感觉时才醒过来的,然后我看到大泽慌慌张张地逃出门外,警卫跟在他身后紧追,然后我又失去知觉了,我甚至没有注意到吉山这个人在床上。”
“我再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和吉山在被砍杀时,两人都几近于全裸,你在就寝时是不是那个样子?”
“不是,睡之前我穿着内衣裤和饭店的睡衣。只要想到当时的事我真是羞愧极了,恨不得死了算了。我想一定是吉川这个男人趁我熟睡之际,把我的衣服全部脱光的。”
“这么说,吉川侵入你的房间,并把你脱得一丝不挂,你竟然没有丝毫感觉,照睡不误!”
“事情真的是这样,我无可奈何啊!我可能是被下了安眠药了……”说到这里,伸江突然恍然大悟,不禁喊道:“没错!一定是吉山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服下安眠药。当天我在洗澡要入睡之前,曾向服务生点了一瓶啤酒,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啤酒的昧道怎么会这么苦,现在回想起来,啤酒里一定被掺了安眠药,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很喜欢喝啤酒吗?”
“我洗过澡之后一定会喝一瓶。”
伸江的丈夫以及她那位黑市情人,是最可能知道她有这个习惯的两个人,然而,就算伸江的猜测无误,啤酒里真的被下了安眠药,这两个人却绝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但是,房间里找不到空的啤酒瓶子哪!”
松冈反驳道。
“一定是被吉山处理掉了。”
“可是,大泽太太……”
松冈的口吻犹如教训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你知道吗?吉山也服食了安眠药!假如他真的企图对你非礼,让你服下安眠药,那为什么他自己也服食安眠药呢?啤酒瓶到底是谁收拾干净的呢?”
“我怎么知道呢?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嘛!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啊!”
说着说着,伸江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医生赶紧宣布讯问最好告一段落。虽然心有不甘,但松冈却不得不走出加护病房。
后来松冈又经过一番调查,终于确信吉山和伸江之间完全没有瓜葛。
这么一来,若干不可思议的疑点便一一呈现出来。
第一,吉山是如何进人伸江的房间(1211号房的房门半开着,是吉山进入房间后的状态)?
第二,他为什么要走进伸江的房间?进人房间后为什么不把房门关好呢?
第三,伸江为什么没有发觉吉山的侵入呢?
第四,法医从吉山的胃部里检验出来的大量安眠药,究竟是吉山在哪里吞服的?警方在1211号的两个房间里,都没有发现安眠药的空瓶,如果吉山是在侵入前在其他地方吞服的,那么他侵入1211号房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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