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
“在她离职前,饭店为每名职工进行健康检查,只有她一个人托词没去。因为我们的工作每天都要与顾客打交道,所以对职工的身体健康状况尤为重视。劳保科曾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她接受检查,可她终究没去。那时,有人说她怀孕了。经这么一说,倒真的使人感到她的体型变得浑圆了,动作也显得迟钝了。我们正欲与她核实此事时,她突然不来了。三泽尚未结婚,如若真的怀孕,想必是害怕舆论压力吧!”
“即使如此,也该办个名正言顺的辞职手续吧!若是有了身孕才辞职,就不可能再到别的地方去打工。那么,那生活上就更需要钱了。这里有她好几笔钱,按理说,还应办个失业保险手续,经济上也好有点来源,然而,她放弃了所有的这一切,实在不可思议。”
“肚子日益隆起,是不是感到难堪才走的呢”
“若是那样,又有什么必要连搬迁住址都瞒着别人呢?”
“会不会是被房东撵出去的?”
“即使那样,也只能发生在孩子出生以后。那么,三泽过去有特定的男友吗?”
“一点也没发现。不过,她与同事几乎从不来往,更不向别人提及自己的私生活。所以,她在店外的生活情况我们丝毫也不了解。”
正仔细询问的本间这时像恍然大悟似地说:“三泽突然辞职,想必饭店里多少还留有她的物品吧!”
“她的衣柜为了要给别人使用已经腾空,其私人物品现在保管在仓库里。那只是些替换衣服和化妆品之类,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请让我看看。”
本间终于寻觅到了渔竿前面的浮子。
服务台背后的夹层二楼杂物间里,三泽佐枝子的私物满是尘埃地被堆在一个角落里。尽管如此,饭店方面对其物品长期保存也可以说是对她在饭店长年工作的一种回报。
三泽的私物中有化妆品、随身用品、几本杂志、衣架、衬衣、工作裙等,这些就是三泽佐枝子曾经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仅有物证,清贫凄惨的物证。
“怎么样,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吧!本想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的。”
人事科负责人说道。由此看来,这些物品并非他们专门保管的,而是遗忘在此的。本间小心翼翼地掸去浮尘,像鉴别珍品似地一件件仔细查看起来。
“哎呀,这是什么?”
本间拣起一件未完成的毛线织物的衣片。白底上用绿毛线钩了一圈花边,一端还留有一根塑料棒针。
“好像是头巾。”
“当头巾似乎嫌小了点儿。”
“这不是婴儿服吗?”丹羽刑警在一边插言道。
“唔,难道是婴儿的头巾……”
本间默许地点点头。一想起遇害者已怀六个月的身孕,这件遗物便更勾起他对死者的怜悯之情。
“是她利用工间休息为将要出世的孩子编织的婴儿服。”丹羽也怀着本间的那种心情。他双眼湿润,被不幸的三泽的母爱之心深深打动。他两年前结婚,最近刚有了孩子,因而感受最深切。
“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怀孕的女子会在工作单位编织婴儿毛衣吗?”
“没准是在上下班的车上织的。”
“你说这也没有价值?”本间侧过脸去,向一旁的饭店负责人责难道。
“不,刚才我是讲这些物品本身并不值钱。”那人连忙加以解释。
“你们要是早报告的话,三泽也许会被早日发现。不,岂止早日发现,说不定能免遭不幸。”
“因为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三泽会遭此不测。”
“是这样吗?一个没有任何理由而突然失踪的正经职工无端放弃工作、工资及私物,你们对此能报无所谓的态度吗?”
“不,不,我们决没有那种想法。”那位负责人额上沁出了汗珠。
“或许你们想默默地扣下这工资和退职金吧!”
“不,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我们正准备最近把三泽的工资和退职金寄给她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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