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机在11点钟以后代办订房手续的目的,正如警察先生的推测,是为了将缺号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掩饰编号的不连贯,还有两个更大的理由。
其一,夜班领班在7点半左右起床,在总服务台那里待到上午10点半。倘若司机以我的名义订房,万一被他发现,我费尽心机制造的现场不在证明就会功亏一篑。我是要万无一失。
我自己去领取住宿登记卡,是因为我需要一种很自然的演技,领取三张返还两张是为了不让总服务台的人产生怀疑,何况我也不想让充当工具的司机产生怀疑。领取住宿登记卡的时间是7点不到,估计夜班领班还没有到总服务台来。万一被他看到,倘若是那个时间,对伪造现场不在证明也不是致命的。
其二,这是最大的理由,就是因为不能保证057923的客人在8点(能赶上JAL701航班的时间)以后到达。听说那天碰巧有人在8点56分办理订房手续(指平木一夫,平贺注),但这始终只是偶然。
我没有想到警方会查到我。警察先生第二次来我这里追查皇家宾馆和去新东京旅馆办理订房手续这段时间的间隔时,我双眼发黑,感到剧烈的不安和恐怖。在披露宴上虽然不断地接受着财政界名人们的漂亮的祝辞,但心里却非常惊慌,仿佛觉得审判官正在向我走来。
九、现在我已全都说了,我仿佛卸下了这五个多月来的心理重荷。现在,我为自己真的干了一件不人道的事深感后悔。我祈祷被害人安息,并只想虔诚服罪。
桥本国男
以上笔录经犯罪嫌疑人过目确认无误之后,由犯罪嫌疑人署名并按了指纹。
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
司法巡查平贺高明
《高层的死角(85)》于1969年(昭和44年)8月由日本讲谈社出版发行,是森村诚一在推理小说这一文学体裁方面的代表作,荣获日本第15届江户川乱步奖。在应征作为新人登龙门而驰誉文坛之际,即使只是勇于向密室和现场这两大主题挑战,就足见当时作者的雄心。那种清新的文风立即赢得众多读者的支持,推动了日本推理文坛的发展。
读者中也许会有人注意到,牵动本书后半部情节的密室构思,是在松本清张《点与线》(1957年至1958年)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还继承了东京和九州的刑警合作侦破的《点与线》的结构。但是,就品位而言,两者相比之下显然是本书上乘,从中能够看出当时日本处于高度增长期的状况。同时,与同案犯众多的《点与线》相反,本书的凶手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就这一意义而言,作品更忠实地体现了本格思想的体系,也不难窥见作者敢于向传统挑战并超越的意欲。
前半部的密室设置颇能引起读者的兴趣。作为当时的日本极其有限的西洋式且日常性空间,人们尽管注意到旅馆的客房里也不过如此,但本书突破了许多在构思密室时只对房间本身讲究技巧的盲点。这一思路至今仍不失其新鲜。
在以密室杀人为主线条的推理小说中,最吸引读者兴趣的,就数构成密室的方法。自从爱伦-坡(1809-1849,美国作家,文艺批评家——译者注)在《莫格街凶杀案》(1841年)中以密室为主线条以来,许多作家都绞尽脑汁地想揭开这种神秘。以后直至本作品中也提到过的约翰-迪克森-卡尔,他在著书《三口棺材》(1935年)中通过侦探科迪奥-菲尔博士,将密室的构成方法进行分类。当时菲尔对批评密室故事的读者如此说道:“一个人从上了锁的房间里逃走——为什么?他显然是为了让我们(注:指推理小说的读者)快乐,才无视自然法则,当然就有着无视人类普遍性行为法则的资格。”
都筑道夫将这些话解释成:菲尔是在说,与“人类普遍性行为法则”即必然性相比,更应该陶醉于“无视自然法则”的方法即可能性。都筑道夫在长篇散文《黄色的房屋被怎样改装了?》(1970年至1971年)中公然唱反调,宣称重要的不是可能性,而是必然性,即不仅仅是凶手如何设置密室,而且是凶手为什么必须设计成全封闭的作案场所,这应该是一个谜。
关于密室的必然性,本书也进行了充分的渲染。应该称为主人公的刑警平贺高明,在讨论第一以及第二起杀人事件的场面时,将为何必须要设计成密室的理由也作为疑点来进行揭示。将杀人现场设为密室的理由,是为了伪装成自杀,这是顺理成章的,但这起案件,凶器设有遗留在现场,凶手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是杀人。那么,护城河旅馆的社长久住政之助为什么必须在密室里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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