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法国路易十五的情妇。
到了5时15分,太阳不再高挂在厨房的窗口上。可下午的天色仍然明亮,凯思琳放下了那本神秘小说,忙着烧水沏茶去了。
这时电话响了,把她吓了一跳,于是她急忙拾起话筒,以免吵醒内奥米。
“喂?”
“是内奥米吗?”那声音是个女孩的。
“我是内奥米的朋友——鲍拉德夫人。”
“凯思琳?”
“你是?”
“玛丽-麦克马纳斯。你在那儿干什么?”
“噢,你好,玛丽。我……哦……内奥米不太——她得了重感冒,所以在护士来之前我暂时照料一下。”
“我希望不厉害吧?”
“是,不厉害。”
“内奥米病了,我很难过。我一直答应着跟她聚一聚,并且今晚我爸邀些人参加野餐宴会——可是,哦,诺曼不能来了,况且我们有额外的食物,因此我想趁机给内奥米打电话,也许内奥米有空,不过,这样看来——”
“我知道,你打电话来她会高兴的。”
“转告她明天我跟她谈。你近来咋样?”
“忙于家务。”
“什么?”
“过单调呆板生活的同义词。不,我一直很好,玛丽。找个下午一定打电话给我,并过来喝茶。”
“我倒挺喜欢的。我真的会去找你。告诉内奥米我很惋惜,她要错过吃好牛排的机会了。哦,跟你通话很高兴,凯思琳。再见。”
“再见,玛丽。”
凯思琳倒上了热水,接着拿掉茶袋。之后,她喝着茶,一边赞赏着那个内嵌式不锈钢煤气灶,一边思考着玛丽-麦克马纳斯。她断定玛丽就是热情胜过美丽的人物。玛丽在户外被晒黑的健美、生气勃勃的热情使凯思琳觉得自己老了。她猜想她实际上只不过比玛丽大六七岁,然而她却觉得被用过了、破旧了,内心深沉。只有在技巧上,她才能献给保罗一个不到30的身体。相反,玛丽能给单身汉以恢复精力的奇迹。可是,上星期天她和她父亲而不是她的丈夫在网球俱乐部,难道不奇怪吗?哦,年轻的女孩和她们的父亲……
玛丽-麦克马纳斯信步走出,来到院子里的水泥地板就餐处。她父亲仍在那儿拨弄砖砌烤架里的烤肉木炭块,附近摆着便携式桌子,上面放了一层层深红色的牛排,每层都用蜡纸隔开,垛得老高。玛丽瞅了一会儿,然后坐到格于躺椅边上。
“把一块牛排放回冰箱里吧,”她说,“内奥米不会来啦。”
“你肯定诺曼不会下来?”哈里问道,并没有转过身来。
玛丽对这种问话方式感到有点气愤,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仿佛在为一点小事口角似的。“这不是‘不会下来’的问题;他不能够,他感觉不好——你不曾看出他那样子吗?”
她父亲转过身,朝她眨着眼睛。“是不是今晚我们对语义学有点敏感?”
“我只是以为你想那样说罢了。”她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可是他确实头疼得厉害才回家的,爸。您应该知道;还是您和他一起开车回来的。他肯定稍微睡会儿就会好些,不过刚才他说他觉得没有好转。他不想给晚会泼冷水。”
“在我看来,他近来得的病远不是头痛——对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说。你为什么不让他去看医生呢?”
“他坚持说他挺好。医生们就去了。”
哈里-伊温咕哝着,好像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噘了一下嘴,心不在焉地在那滑稽的厨师围裙上擦了下手,然后慢慢地朝玛丽对面的躺椅走过去。
“他告诉过你我们今天谈过话了吗?”
玛丽皱起眉头。“没有呀。”
“我们谈了,关于他的新任务。”
“新任务?”
“记得——星期天——我告诉你我在谋划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吗?”
玛丽急切地点了下头。
“哦,我们已决定就预制房屋专利案与那些埃森人进行交涉。我们要进入德国法庭。我准备下月派诺曼和霍金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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