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种病会使到——”
“唔,我想你或许是对的。”他一面说,一面把尚中尉的尸体拖出车外,“等一会
儿再管别的吧,先找回卫星再说。那是我最担心的。”
波顿把另一名死者奇里也弄出车外,跟着开动电子追踪仪。车顶的天线转动起来。
史东驾着搜索车沿大街走。追踪仪收到的信号逐渐加强;但过了油站和百货商店,信号
便转弱了。
“过了,我们倒回去。”几分钟后,搜索车来到镇北一幢单层木屋的门前。门口一
块木牌在风中摆动,发出“吱吱”响声。牌上写道:“班迪医生”。
前门敞开——
两人下了车,进了屋后,便见到医生的诊室。
班迪是一位矮胖的白发男子,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面摆满了翻开的参考书。在一
壁靠墙的架上,摆了一列玻璃瓶,补药、家庭照片……。医生双眼张开,面色温和,看
着房内的一个角落。
卫星赫然就在那里!
它三英尺高,圆锥形,边沿因重返地球时经过大气层摩擦而有点破损。它的一边已
经打开了,是强行打开的。地上放着几件工具。
“这傻瓜闯的祸。哼!该死的老家伙,拾了东西不报警。”史东禁不住破口大骂。
“……现在好了,累了四、五十条人命!”他一边说,一边匆匆把卫星关好,放进带来
的塑料袋内,并封了口。
卫星到手之后,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班迪医生的尸体上。史东把他一摇,尸体硬绷
绷的摔到了地上。波顿留意地观察他的手肘,觉得很是异样。他俯身再看,说:“来—
—帮忙脱掉他的衣服。”
“为什么?”
波顿没有答。他全神贯注地褪下死者的裤。“你看——没有瘀血!”通常一个人死
去之后,血液会因地心吸力的关系下降到尸体的最低点。接班迪医生的情形,他的手肘
、
下肢应该有积瘀的青斑!
“奇怪——”波顿一边环顾四壁,找到一盒手术刀;一边想,没有瘀血,即是血液
出现了异常变化。他小心翼翼地切开死者的手腕动脉。没有血!再切深一点——还是没
有!
突然,动脉里滚出一块红黑色的凝块。
“啊!”史东感到愕然。“血液完全凝结成块!”
“怪不得他们都不流血。让我们把尸体翻一下。”波顿替死尸做第二处解剖。这次
他打开班迪医生的胸口,发觉依然没有流血。
波顿吸一口气,划开心脏,在左心室切开一小块。
里面是海绵状的血块。半滴液态的血也没有!
“有什么可以使血液完全凝固的吗?”史东问。
“人体内有五夸脱多血液,要完全凝固……我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怪事。”
史东把“北斗七号”搬出房外的搜索车上,然后提议逐屋调查。
首先调查班迪的房子。波顿在另一个房间里发现班迪太太的尸首。这位中年妇女僵
坐在安乐椅上,膝上放着一本书。她好象是在瞬间死去似的,死前正准备揭开书的另一
页。
在屋子最后的一间小卧室里,史东发现小班迪。这个小孩瞪眼望着天花板,四面墙
壁贴满新潮海报。他张开口,一只手紧握着一管已经吸空了的飞机胶。史东退后一步说
:
“看——”
波顿看看小班迪张开的口,再用手指朝口腔探摸。嘿!——一团硬化了的胶状物。
史东陷入沉思:“吃进去需要时间。晤,不管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吃进飞机胶,都需
要时间——我们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他们并不是全部立即死去的。一些死在屋内;一
些走出街中心。而这孩子……”他摇一摇头,“让我们到其他屋看看。”
史东本来以为比蒙镇是弄清楚整个神秘事件的关键。疾病的性质、影响和传播途径
都应该在这次差使中摸清楚,可是,越搜查下去,他越觉得迷惑,对所见越感到惊心动
魄——
在另一所屋内,是一家团圆的场面。他们围坐在桌边正准备吃晚饭,脸上挂着微笑。
桌上的食物这时已经腐败了,上面是轻声嗡叫着的苍蝇。史东下意识地想到:要记住苍
蝇这件事。
一个满面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把自己吊死在梁上。寒风摇曳着尸体,使套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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