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走廊里,华伦提问裘里斯:“为什么动手术?有什么严重问题?”
裘里斯摇摇头。只是一种轻微的妇科病,非常普通,请相信我的话。我比你们两个更关心,我希望同这个姑娘结婚。”
他们两个像要作出评价似地望着他,于是他问道:
“你们两人怎么知道她住院了?
“弗烈特给我们打电话,要我们来看看她,”方檀说。“我们原来是邻居,在一起长大的。弗烈特的妹妹结婚的时候,璐西是伴娘。”
“哦!”裘里斯表示惊讶地叹了一声。他不想让人家看出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也许因为他们俩人都在躲躲闪闪地保护璐西的荣誉,瞒住她同桑儿之间的风流韵事。
他们在向走廊那边走去的时候,裘里斯对方檀说:“我在这一带有出诊医生特许证,你干吗不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喉咙?”
方檀摇摇头,说:“我没有工夫。”
尼诺·华伦提说:“他那个喉咙价值百万美元,他不能让不值钱的医生检查。”
裘里斯看到华伦提在向他呲牙咧嘴地笑着,显然是支持他。他快快活活地说:“我不是不值钱的医生,我原来是东海岸一带最有才华的年轻外科医生,直到后来有人要我负起堕胎的刑事责任。”
正如他早就预料到的,经过这一简单的自我介绍,他们两个对他刮目相侍了。他在承认自己犯罪的同时,激发他们确信他是一个敢同名流一比高低的有真才实学的医生。华伦提首先恍然大悟。“要是约翰呢不用你,我有个女朋友想让你看一看,不过不是看喉咙。”
方檀神经紧张地向他说:“你检查,需要好久?”
“十分钟,”裘里斯说。
这是谎言,但是他认为给人讲谎言很有用处。讲老实话同医疗工作简直是水火不相容的,除非在十万火急的时候,才可能偶尔结合起来。
“那就检查一下吧,”方檀说。由于恐惧,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含糊,更加沙哑了。
裘里斯请了一个护士,找了一个诊断室。里面的设备残缺不全,并不是他所需要的每样器材都有,但也勉强够用,不到十分钟工夫,他就查出方檀的声带上长了个东西:这本来是很容易查出来的。塔克,这个混饭吃的好莱坞骗子,本该看到这个肿瘤。基督啊,也许这个家伙连个医生执照也没有。即使有,也应该注销。裘里斯抓起电话,要医院里的喉科专家来一下。然后,他转过身,对尼诺·华伦提说:“看来可能要你等很久,你最好还是出去转一转再说。”
方檀瞪大眼睛望着他,狐疑起来。“你这个小狗患,莫非打算不让我走啦?莫非你打算拿我的喉咙开玩笑?”
裘里斯表现得很得意。他原来也没有料到他能如此得意,便开门见山地对方檀把问题毫无隐讳地说了出来。
“你想怎么办,随你的便,”他说,“你喉咙里长了个东西,就长在声带上。要是你能在这儿待上几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把它控制住。管它是恶性的或良性的,我们都可以把它控制住。到底是采用外科手术或药物治疗,我们也可以作出决定。我也可以把整个情况告诉你,可以把美国这方面的专家的名字告诉你。我们可以请他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来,路费由你出;到时候如果我认为必要的话,就这样办。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也可以马上离开这里去找你原来那个江湖朋友或者干脆说那个专门捞油水的骗子。要是你自己决定另找医生,你就快点走吧。那时候,要是证明是恶性的,同时也长得够大了,那他们就得把你的喉头全部切除,不然就可能立即死亡。再不然,你就只能活受罪。你最好同我一道待在这儿,我们在几小时以内就可以把问题处理好。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吗?”
华伦提说:“约翰呢,咱们好歹就待在这儿吧,管它三七二十一。我到下面门厅去给制片厂打个电话,不给他们说别的,就只说咱们两个脱不开身,打完电话,我就来陪着你。
这天下午非常漫长,但却过得很有价值。医院喉科医生的诊断情况,就裘里斯在研究了爱克斯光照片和药检取样化验结果之后所能看到的一切而言,是完全可靠的。检查到中途,约翰呢·方檀因为口腔里涂满了碘,又塞了一卷纱布,难受得“哇哇”地一个劲儿地于呕,挣扎着想逃脱。尼诺·华伦提双手抓住他的左右肩膀,又把他按到椅子上。检查结束之后,裘里斯呲牙咧嘴地对方檀笑了一下,说:
“瘤。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马里奥·普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