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人(46)

2025-10-09 评论

  时钟显示六点十分,接着又到了六点十五分。麦克弗森走进房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他说完沮丧地一笑,接着又走了出去。其他人都相互注视着对方。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我不知道,”格哈得说。他的眼睛紧盯着计算机的控制台。“也许那预测根本就是错的。我们只有三个标绘点,也许我们应该再画出一条曲线。”
  他在控制台旁坐下,敲动键钮。屏幕上闪现出供选择的曲线,绿色的背景中显示出白色的线条。终于他停下了。“不,”他说,“计算机坚持原先的曲线。应该是那一条。”
  “好了,显然是计算机错了,”莫里斯说,“差不多要六点半了。咖啡馆要开门了,有人想吃早饭吗?”
  “好主意,”埃利斯说。他从椅子里站起来。“简?”
  她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一会。”
  “我想这不会发生,”莫里斯说,“你最好去吃点早饭。”
  “我在这里等着。”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话已说出了口。
  “好吧,好吧。”莫里斯说着举起双手。他朝埃利斯瞥了一眼,两人走出房间。她和格哈得留在了房间里。
  “你对那条曲线所抱的信心有限度吗?”她说。
  “以前是有的,”格哈得说,“但我现在不知道如何来解释。我们早已超过了信心的限度,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提前或拖后两分钟。”
  “你是说发作本该在六点零二分到零六分之间发生?”
  “是的,差不多。”他耸耸肩膀。“但它显然没有发生。”
  “这也许要等一会儿才能知道。”
  “也许。”格哈得点点头。他似乎并不信服。
  她回到窗边。太阳已经升起,闪耀着淡淡的红色光芒。为什么日出比日落显得更为微弱,更为暗淡?它们应该是一样的。
  她身后传来一声嘟嘟的电子鸣叫声。
  “哦,哦,”格哈得说。
  她转过身。“怎么回事?”
  他指指房间对面的一只机械箱。箱子摆在角落里的一只架子上,上面连接着电话,一道绿色的光在箱子上闪烁。
  “怎么回事?”她重复说。
  “那是条专线,”他说,“二十四小时为身份识别牌播放录音。”
  她走过去拿起电话。她听着,听见一个有节奏而又响亮的声音说:“……应该告诫在移植的原子物质取出前尸体不得火化或用任何方式毁坏,不取出该物质会引起放射性污染的危险,欲知详情——”
  她转身对着格哈得。“怎么把它关掉?”
  他按下箱子上的一个按钮,录音停止。
  “喂?”她说。
  一阵沉默,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你是谁?”
  “我是罗斯医生。”
  “你是那个——”——停顿了片刻——“那个神经精神病研究室的成员吗?”
  “是的,我是。”
  “准备好铅笔和纸。我要你记录一个地址。我是洛杉矶警察,安德斯上尉。”
  她对格哈得打着手势要纸和笔。“出了什么事,上尉?”
  “这里发生了谋杀案,”安德斯说,“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三辆巡逻车驶到森塞特旁的公寓楼前停下。尽管时间尚早而且晨曦还夹着寒意,闪烁的红灯早已引来一大群人。她把汽车停在街上,往回走到大厅。一个年轻的警察拦住她。
  “你是房客吗?”
  “我是罗斯医生。安德斯上尉打电话给我的。”
  他朝电梯那边点点头。“三楼,往左拐。”他说着放她走了过去。人群好奇地看着她穿过大厅去等电梯。他们站在外面相互挨着肩头朝里张望,一边窃窃私语。她不知道他们把她当成了什么人。巡逻车上闪动的灯光把大厅笼罩在忽隐忽现的红光中。接着电梯来了,门随后又关上了。
  电梯的内部俗不可耐:塑料板做得看上去像木板,破旧的地毯上布满了无数宠物的污迹。她不耐烦地听着电梯嘎吱嘎吱开上三楼。她知道这些楼房是什么样子——住满了妓女,住满了同性恋者,住满了吸毒者和流浪汉。你不需长期租契便可租用这里的房间,只需按月租,这地方就是这种样子。
  她在三楼走出电梯,朝聚在一间公寓房外面的警察走去。又一个警察拦住了她,她再次解释她来这里是找安德斯上尉的。他放她通过,同时警告她不要碰任何东西。
  这是间一室户的公寓,仿西班牙风格的装饰。至少她认为是这样。房内挤了二十个人,他们在撒粉未,拍照,测量收集物证。无法想象警察冲进来之前这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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