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成两队,一队与骰子对着赌,一队与骰子顺着赌。这样一来,他们充其量失去自己的应得额,或者打成平手。所以,他们从赌场的签名借据中,提出了价值100万美元的筹码,后来又让富伯塔兑换成现金。他们看起来赌得很凶,实际上是在玩“踩水”。他们大吵大闹,一个个把自己想象成演员,央求骰子保佑,输了就绷着脸,赢了就欢呼。一天临了,他们把筹码交给富伯塔,让他兑换成现金,然后再签署借据,从出纳室里提取新的筹码。两天后,这场滑稽戏演完了,这个团伙发了80万美元的财,还欢天喜地地消费了两万美元的美食佳品,不过他们在出纳室里留下了80万元的借据。
丹尼-富伯塔作为策划人,拿到了40万,余下的分给4位武装强盗,他们也十分高兴,特别是富伯塔答应再搞一次。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在大酒店里过两天周末,免费吃喝,还有美丽的姑娘。再加上每人10万美元。这当然比冒着生命危险抢银行好。
就在第二天,格罗内韦尔特戳穿了这一骗局。每日报告表明,即使对于富伯塔招来的顾客来说,借据也嫌高了些。赌桌上投赌的钱,夜赌后余下的金额,与押赌金额比起来,数额都显得过低。格罗内韦尔特叫人送来“天眼”监视器拍下的摄像带。他只看了十来分钟,便恍然大悟,知道那100万美元的借据只是些卷烟纸,几个人用的都是假身份。
他觉得忍无可忍。多少年来,他曾受过无数次的骗,但这一次实在大恼人了。他很喜欢丹尼-富伯塔,此人为华厦大酒店赚了不少钱。他知道富伯塔会怎么说:他也上了假身份证的当,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格罗内韦尔特感到很气愤,赌场的工作人员居然如此昏庸无能。双骰子赌台的管理员应该把作弊的人抓住,摄像员当然应该发现那种交叉赌法。这种把戏并不那么高明。但是,日子好过了,人就变得心慈手软。拉斯维加斯也不例外。他觉得很懊丧,心想非得开除赌台管理员和摄像员不可,至少叫他们回去转轮盘去。不过,有一件事他是回避不了的。他把丹尼-富伯塔这件事移交给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处理。
他先把皮皮-德利纳叫到酒店,让他看了证件和“天眼”胶片。皮皮认识富伯塔,但却不认识另外四个人,所以格罗内韦尔特叫人从缓冲摄像静止画面中拍了几张快照,交给了皮皮。
皮皮摇了摇头,说:“丹尼怎么会觉得他干这事儿能不露馅呢?我还以为他是个精明的骗子呢。”
“他是个赌徒,”格罗内韦尔特说,“这些人都认为自己的牌总是赢钱的牌。”他顿了一顿,“丹尼会说服你,让你相信他不知道底细。不过请记住,他得担保那些人拿得出钱来。他会说他是根据他们的身份证做担保的。拉客雇主必须担保顾客身份属实。他必须知底。”
皮皮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别着急,他说服不了我。”两人都笑起来了。丹尼-富伯塔是否有罪,那倒没有关系。他要为他的过失负责。
第二天,皮皮飞住纽约,把此案呈报给夸格的克莱里库齐奥家族。
皮皮驱车穿过一道道警卫把守的大门,沿着在广袤的草地上修筑的长长的道路驶去,周围的墙上装着带刺铁丝网和电子感应器。有个警卫守在大宅门口。而现在还是平安无事的时候。
乔治出来迎接他,领着他穿过大宅,来到后面的花园里。花园里种着西红柿、黄瓜、生菜,甚至还有瓜,菜地四周全栽着大叶无花果树。唐用不着花。
克莱里库齐奥家的人坐在圆木桌前,提早吃起了午饭。唐虽然年近70,却身强体壮,容光焕发,显然沉浸在充溢着无花果芳香的空气中。他在喂他10岁的外孙丹特吃饭。这个丹待长得倒很漂亮,不过一个跟克罗斯同岁的孩子,却也是挺霸道的。皮皮总想给他一记耳光。唐对外孙百依百顺,给他擦嘴巴,宝贝心肝地叫个不停。文森特和佩蒂看样子有些酸楚。不等孩子吃好饭,让他母亲罗丝-玛丽把他领走,唐是不能会晤皮皮的。终于,唐-克莱里库齐奥喜眉笑眼地瞧着孩子走掉了。随即,他转向皮皮。
“啊,我的铁榔头,”他说,“你觉得富伯塔那个混蛋怎么样?我们给了他饭碗,他却贪起我们的财来了。”
乔治打圆场说:“他要是退赔的话,还仍然可以替我们赚钱。”这是唯一一次有效的求情。
“这笔金额可不少,”唐说,“一定要追回来。皮皮,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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