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有人已报警。此时那女人正把高大的男人扶进救护车,把他安放到乘客座位上。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亚历克斯开始担心没等警察赶到这两个家伙已跑掉了。可她又做不了什么。那女人钻进救护车时对亚历克斯尖叫着说,“我们会抓住你的!”
“你们会什么?”亚历克斯说。她此时觉得整个这件事都不是偶然的。“你们会什么?”
“我们会回来,母狗!”那女人又尖叫着,发动汽车。“你跑不掉的!”红灯亮了,车上的警笛响起。
“为什么?”亚历克斯又喊道。她所有能想到的是,整个这事都是一个可怕的错误。可维恩是她的医生呀。他们用了她正确的名字。他们是来弄走杰米的
不,这并非是一个错误。
“我们会抓住你的!”
那会是什么意思?她转过身,急忙回到学校,她唯一想到的是杰米。
此刻是吃点心时间。孩子们都坐在桌旁,吃着一块切好的水果,有的在喝酸奶。他们吵吵嚷嚷的。霍洛韦小姐把那个女人带来的信交给亚历克斯。看起来是从她事务所弄来的一份复印件,有她的签字。它并不是从医生办公室得到的信。
这意味着穿蓝色衣服的女人是个沉着冷静的骗子。当被发现后,她就立即编造故事。她露出微笑,同亚历克斯握手,顺利找到借口让她们两个人来到外面把手机递给亚历克斯,趁她接过去时他们是来绑架杰米的,但也准备好绑架她。为了什么?赎金?她根本没什么钱。是因为她最近卷进的某个诉讼?她曾经有过危险的诉讼,可眼下也没什么迫在眉睫的事。要么是她儿子,要么是她。
霍洛韦小姐说:“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或者学校应该知道的?”
“没有,”亚历克斯说,“不过我要把杰米带回家。”
亚历克斯叹口气。
在大街上,亚历克斯觉得周围的世界忽然变得截然不同。最和蔼可亲、令人愉快的,莫过于贝弗利的阳光了,可此刻亚历克斯看到的只有威胁。她不知那威胁来自哪里,或者为什么。她握住杰米的手。“咱们步行回家吗?”他问。
“对,咱们步行。”不过即使在儿子问时,她也开始觉得疑惑。他们的住处离学校只有几个街区。可走回去安全吗?救护车里的那些人会等着吗?或者他们下次会隐藏得更好?
“步行太远。”杰米吃力地跟着,“天也太热了。”
“咱们在走路,就这么回事。”
亚历克斯住的公寓大楼位于罗克斯公园北边,在中午的阳光里看起来静静的。她站在公园另一边,等了一会儿。
“咱们为什么要等呢?”杰米问。
“就一会儿。”
“已等一会儿了。”
“不,还没有。”
她观察着那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他正绕过房子走去,像是公用事业公司的抄表员。只是他个子高大,戴一顶蹩脚的假发,蓄着修剪过的、她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黑山羊胡子。而抄表员们是从不走到房子前面去的,他们总是从后街的小径进来。
她想到假如这家伙是个“为获得赏金而追捕逃犯的人”,他就有权进入她拥有的房子,不需要任何警告和搜查令。他可以把门打掉,如果他想那样的话。他有权搜查她的房间,检查她的东西,把电脑拿去审查硬盘驱动器。为了逮捕逃犯他无论想做什么都行。可她并不是一个——。
“咱们能进去了吗,妈妈?”杰米嘀咕着。
她儿子在这件事情上是对的,他们不能只站在那里。公园中间有一个沙地,有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和母亲们围坐在它周围。
“咱们去沙地玩玩。”
“我不想去。”
“去吧。”
“是很小的孩子们玩的。”
“就玩一会儿,杰米。”
他跺着脚,在沙地边坐下。他烦躁地踢着沙子,这时亚历克斯给助手打去电话。
“我父亲那里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
“好。”实际上并不好,她此时强烈地感到这一切都与父亲有关。或至少与她父亲的细胞有关。那两个人带了一辆救护车去,后面有个医生,他们要提取样品,或者采取某种外科措施。那些长长的针——救护车后面的医生在把东西移来移去时,她看见了包装在塑料里面的长针。
她想到:那些人想要提取他们的细胞。
他们想要她或她儿子身上的细胞。她想象不出为什么。但他们显然认为有资格提取。她应该报警吗?她决定暂时不报。如果因为她未能出庭而发出了一份逮捕令,他们就会把她拘留起来。那时杰米怎么办?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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