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在哪儿进行?”
“2号房间。”
“谢谢了,哈里。”
“把门关上!”
“你好哇,蒂姆!”我们一走进验尸房,我就跟蒂姆打了声招呼。蒂姆·霍勒被大家称为蒂姆博士。虽然此刻已是深夜1点40分,他却在那张不锈钢工作台前一丝不苟地工作着。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领带打得非常标准。他那件浆过的工作服口袋上整齐地插着一排笔。一切都有条不紊。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我在关呐,蒂姆。”那扇门是气动自动关闭式的,不过显然蒂姆博士嫌它关得太慢。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日本人朝里看。”
“他已经走了,蒂姆。”
“哦,是吗?不过他也许还会回来。他那股纠缠的劲儿真叫人恼火,也令人难以置信。”蒂姆回头看了我一眼。“跟你一起来的是谁?是约翰·康纳?好久不见了,约翰!”
“你好,蒂姆!”康纳说着和我一起走到工作台前。我能看出,解剖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尸体上有一个Y型切口,已经摘出的内脏器官放在一个个不锈钢托盘里。
“也许现在有人能告诉我,这桩案子有什么大的来头?”蒂姆问道。“格雷厄姆气得要死,什么也不肯说。他到隔壁化验室去看第一批化验结果去了。我仍然想知道为什么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干这个。值班的是马克,不过显然他的资历还浅了点儿。验尸官此刻还在旧金山开会。自从他新交上那位女朋友,他就三天两头地到外地去。这样就把我叫来了。我也记不清上次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干这种事是什么时候了。”
“记不清了?”我说道。蒂姆博士干任何事情都十分精确,他的记忆也是丝毫不差的。
“上一次是3年前的一月份。但那一次是为了临时替班。因为当时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感冒病倒了,工作越积越多。终于有一天晚上冷藏柜全部放满了。他们就把尸体装在袋子里,放在地上,堆得到处都是。不想办法处理不行啦,实在是恶臭难当。可是,我还从来没有像这样为了一桩政治上很棘手的案子被叫起来过。”
“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康纳说道。
“也许你们最好能使真相大白。我也感到很大的压力。验尸官从旧金山给我打电话,反复交待我:‘马上就办,今天晚上就办,而且要办完。’我说:‘好吧,比尔。’接着他又说:‘蒂姆,你听我说,可不能出差错,要慢一点,多拍些照片,多做些记录,越详细越好。用两架照相机拍照。因为我有一种感觉,与此案有关的人可能会倒大霉。’所以说,我就自然想知道这个案子有什么来头。”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他的电话的?”康纳问道。
“大概是10点半,或是11点。”
“验尸官说了是谁打电话告诉他的了吗?”
“没有。不过一般情况下只有两个人:不是警察局长,就是市长。”
蒂姆看着取出来的肝脏,把肝叶分开后放进不锈钢托盘里。助手在一旁用闪光灯照相机把各个内脏器官都拍了下来,然后把它们放到一边。
“你发现什么没有?”
“实不相瞒,到目前为止最有趣的发现还是身体外部的一些现象,”蒂姆博士说,“她的颈部使用了大量化妆品,为的是掩盖一些复合挫伤。这些青紫瘢痕所留存的时间各不相同。虽然还没有这些青紫瘢痕的血红蛋白遭破坏的光谱曲线,但我仍然认为这些挫伤留存的时间各不相同,最长的是两星期前留下的,也许还要早些。是由一种经常重复的慢性颈部创伤形式所致。我们所面临的是一桩性窒息案,我认为这是毫无疑问的。”
“她是通过窒息求得性快感?”
“是的,是这样。”
凯利持的就是这种看法。这一次他对了。
“这种情况在男子中比较多见,但在女子中也有。由于这种人是在被憋得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才能体验到那种效果,所以这种事很容易出细漏,弄出人命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在这个案子中呢?”
蒂姆耸耸肩。“这个嘛,从她身上发现的青紫瘢痕可以说明她有较长时间的性窒息综合症史。她的xx道里有精液,阴唇有擦伤,这说明她在当晚死亡之前有过被迫的性行为。”
康纳问道:“你能肯定那些探伤是死前造成的吗?”
“哦,是的。这些肯定都是死前造成的。”
“你是说她被强xx了?”
“不,我觉得还不到那一步。你看,那些擦伤并不严重,而且她身上其它部位也没有发现与强xx有关的伤痕。实际上,没有发现任何搏斗反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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