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奥尔加愤怒地打了个手势。她忽然明白了巴尔内特解释的目的,于是表示不满。
“不是这样的。你含沙射影,我很气愤。”
德尔-普雷戈微微一笑,神情宽容。
“您别管了,奥尔加夫人……巴尔内特先生在开玩笑……”
“当然,德尔-普雷戈,”巴尔内特说道,“我在开玩笑。您完全有理由不理会我讲的冒险小故事,至少在知道结局之前。我的确知道,您是外国人,您穿衣服惹人注意,白色手套……白色护腿套……您的确有一副多变的面孔,适合改变形象,它除了帮助您从俄国人变成土耳其人外,又帮助您从土耳其人变成冒险家。您的确是这所房子的常客,您的许多职务使您每天被召来好几次。总之,您有正直的人的好名声,无可非议,而且有奥尔加-沃邦替您担保。因此,要控告您根本不可能。但是,怎么办?您明白我的难处吗?唯一可能的罪犯就是您,然而,您又不可能是罪犯。奥尔加-沃邦,不是吗?”
“他不是罪犯,不是,”她说道,眼睛里闪着焦虑与激动的神情。“那么,你要控告谁?用什么方法?”
“用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
“我设了一个圈套。”
“一个圈套?是怎样设的?”
吉姆-巴尔内特问道:
“前天您接到过德-洛兰伯爵打来的一个电话吗?”
“确实接到过。”
“他昨天来拜访过您吧?”
“是的……是的……”
“而且他给您带来一个有蓬巴杜夫人徽记的沉重银器箱?”
“箱子就在这张桌子上。”
“德-洛兰伯爵破了产,他想出卖这只他从在埃蒂奥勒册封的祖先那里继承来的箱子,您让它寄放直到星期二下午,是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那个伯爵。您于是向您周围的人展示了那些精美的银器,让他们欣赏,是吗?”
“是的。”
“另外,您的母亲收到一封从外省拍来的电报,请她到一个生病的姐妹那里去,是吗?”
“这是谁对您说的呀?”
“那封电报是我发的。因此,您的母亲早上走了,那箱子放在这个房间里直到明天,对于成功地偷了您整个卧室的物件的熟人,这是多么巨大的诱惑?要来大胆地重演偷窃故技,盗走这箱银器,更是多么容易啊。”
奥尔加突然感到了害怕,叫道:
“那么,今晚他们就要动手吗?”
“是今晚动手。”
“这真叫人害怕!”她说道,声音发抖。
德尔-普雷戈一直没有出声地在听,这时他站了起来说道:
“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奥尔加夫人,既然您已经得到通知,只要报警就行了。如果您允许的话。我这就去办。”
“绝对不行!”巴尔内特抗议道。“我需要您,德尔-普雷戈。”
“我看不出我能对您有什么用。”
“怎么?!对逮捕同谋很有用呢。”
“我们还有时间,既然偷窃是在今晚发生。”
“是的,但是您要记得,同谋事先就潜入了屋内。”
“他已经进来了吗?”
“进来有半小时了。”
“哪里会!从我到来时起?”
“从您第二次到来时起。”
“令人难以相信。”
“我看见他进来的,就像看见您进来一样。”
“他躲藏在这个套房里了?”
“是的。”
“在哪里?”
巴尔内特伸出手指指着房门。
“在那里。衣帽间有一个壁柜,里面装满了衣服和连衣裙。下午几乎没有人进去。他就在那里。”
“但是,他不可能单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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