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知道,一拉乌尔肯定地说,“但是他也看到了出售城堡的公告,他也来了。”
“他也参加了拍卖?”
“他没有参加,他在废墟那边。”
“怎么回事?”
“我让他留在那里,我在他嘴里塞了东西,眼睛上绑了块小方巾,双臂和双腿上捆了绳子。”
侯爵把头扭到一边:“我绝对拒绝参与这样的行动!”
拉乌尔微微一笑。“先生,这件事的责任只与我个人有关。我告诉您这事只是出于对您的尊重。只要我认为有利于我们的安全和事情顺利的进展,我就有责任去做。”拉乌尔继续说道:“先生,形势是严重的,或至少会变得严重起来,特别是瓦勒泰克斯这头。这就迫使我从现在起要进行干预。大个子保尔先前的女友受到了他的威胁,而我知道大个子保尔是决心与您对着干的,我采取了攻势,明晚将让警察把他抓起来。那么,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人们是否会认定大个子保尔和瓦勒泰克斯是同一个人呢?他是否会说出您和伊丽莎白-奥尔楠的私情,因而在案发15年以后对您提出诉讼?这一切都很难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想知道……”
拉乌尔等着。但这一次,侯爵稍作迟疑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能说。”
拉乌尔站了起来。
“好吧,我一个人设法来摆脱困境。时间会长些。将会有麻烦,也许会有伤害。不过是您愿意这样的。先生,您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
“明天8点钟,坐车走。
“好吧。如果戈尔热雷能脱身出来,那么最早也只能乘维希上午10点钟的火车。因此,如果您能让城堡的女看门人不告诉戈尔热雷有关小姐和您的情况,那么现在是没什么可害怕的。您一直呆在巴黎吗?”
“只呆一夜。我将有三个星期左右不在巴黎。”
“三个星期?那么我们约在25天以后,即7月3日星期三下午4点,在城堡前平台的长凳上见面,您觉得合适吗?”
“好的。”代尔勒蒙说,“在那以前我会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关于您说的情况以及您建议我说的事。
拉乌尔笑了起来。“这就太晚了,先生。
“太晚了?”
“当然!我没有更多时间花在代尔勒蒙的事情上。25天以后,一切都已解决。”
“什么事都已解决?”
“代尔勒蒙的事。7月3日下午4点,我将向您揭开城堡惨剧以及使它复杂化的一切真相。我也将给您带来您外祖父的遗产……这就可以使小姐能保留并住在这座她喜欢的城堡里,只要她有这想法,并简单地采用归还我刚才签出的这张支票的办法。”
“这……这……”代尔勒蒙显然很激动,“您确实认为您会成功吗?”
“只有一种障碍可能会阻止我。”
“什么障碍?”
“那就是我不再属于这个上流社会。”
拉乌尔拿起了帽子,做了个大大的手势,向安托尼娜和侯爵告别,不再说一句话,转过身去,扭着胯部,上身摇晃着走出门去。这是他对自己特别满意时的习惯动作。
塔楼的大门重新关上了。
侯爵这时才摆脱惊愕的心清,一面沉思,一面咕哝道:“不,不能信任偶然碰到的人……当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对他说,事实上,我们不能与这种家伙合作。”
因为安托尼娜沉默不语,他就对她说:“你同意我的意见,是吗?”
她有些为难地回答:“义父,我不知道……我没任何意见……”
“他是一个冒险人物!一个人有着两个名字,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他在追逐什么……”他想了二三分钟,最后作了结论:“他是一个粗鲁的人。不过他有可能成功,他显然是个异乎寻常的人。”
“异乎寻常。”姑娘轻声地重复了一句。
拉乌尔和公证人奥迪加的会面时间很短促。公证人提出了一些完全是程式化的问题,拉乌尔作了清晰而断然的回答。公证人对自己的细致和敏锐感到满意,答应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办好一切必要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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