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个人茫然不知所措,他们都保持着沉默。最终,罗尚贝尔问道:
“您还打算干些什么?”
“我将派人秘密监视年轻人沃塞尔。如果他试图躲起来,或想逃往国外,那就毫不犹豫地动手抓他。我们逮捕他。此外,我还要向奥贝尔特夫人提几个问题。请给我四十八小时。我想用来印证几个假设。”
“报界呢!”罗尚贝尔咕哝着,“您想到了吗?明天,消息就会传出去的。”
“我们随它去吧。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拿回主动权的。”
勒诺曼先生平静地解说着,表现出了他坚定的性格。他目身释放出来的说服力令他的对话者们折服。
“好吧,”罗尚贝尔说,“四十八小时。但是绝不能超过一分钟。”
“谢谢。议长先生。”
他极有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退了出去。
“奇怪的人。”夏普拉尔喃喃着,“或者他自以为是上帝。那他就是个蠢人。或许他有自己的原因,只不过现在还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他就是一个强人。”
不,勒诺曼先生并没有自己本身的原因。他只是凭经验知道,过于简单的解释往往是虚假的。对他们进行的答辩确实太简单了。他越是想到这一点,就越抱怨自己是否说得有点冒失。当然,他对使两位部长和一位总长震惊并不感到恼火。可是他为什么给自己规定四十八小时期限来弄清事实真相呢?四十八小时呀!“哈!”他想,“我还看到了其它东西。如果漂亮的奥贝尔特夫人是无辜的,我将要从零开始。怎么,我已经习惯把背顶到墙上了。甚至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拼搏。那就看我们两个人的了,夏洛特!”
他一刻也不耽搁地让人把自己送到了斯蓬蒂尼大街。奥贝尔特夫人呆在家中,但是女佣说什么:“夫人不见任何人。”
“把我的名片送给她。”
勒诺曼先生很快就被带了进去。他朝已经雅致地着了丧服的奥贝尔特夫人鞠了一躬。几个小时足够将她变成合乎寡妇身份的人。“她真完美。”勒诺曼在想,“冷漠、高雅、恰到好处的哀怨。而且已经准备好了面对一切。她肯定不是那种就为了一个有点疯狂的小顽童而丧失理智的女人!”
她给他指了指扶手椅,然后直截了当地接触他要谈的话题。
“我想,先生,您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来我家,肯定是有紧要的理由的。”
勒诺曼先生并没有局促不安。
“我们是不可能长时间地隐瞒您丈夫不幸去世的消息的。”他说,“明天,报界就会抢登这一消息,您的门前将会有一大群记者,他们要了解您的生活的各个方面。他们将会认真地研究它。您应该准备好自我保护,我来这里是要帮助您。我是否让您听明白了?”
“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您能肯定吗?”
只一秒钟的时间,唇枪舌战的决斗就开始了。勒诺曼先生为自己遇到了一位劲敌感到欣喜。奥贝尔特夫人站起身来。
“先生,我只听到了您那些含沙射影的话。”
“夫人,请您忘记我是谁。最好是把我当成我刚才向您提及的记者群中的一员。我自然是来调查米埃特骑马场的情况的。我听说,您有时在那里骑马散步,而且我还发现您有时在布洛涅树林与某个年轻人约会……”
“先生!”
“请不要发火,夫人。请您最好坐下。我所想的,现在算不了什么。要紧的是公众是怎么想的。于是,我们的记者们继续他们的寻觅……他们发现,您经常在这位年轻人的陪伴下去卢森堡博物馆,您还偶尔跟他在圣日耳曼小旅馆的‘乡鸡小旅馆’里吃中饭……”
她不再让步了。
“真可恨!”她怒气冲冲地说。
“但这是事实。”
她闭上了嘴。她的脸色变得灰白。
“奥利维埃-沃塞尔,”勒诺曼先生慢慢地说,“这个名字您总不陌生吧?”
他俯身向前靠了靠。他很内行地看着奥贝尔特夫人眼里慢慢生出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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