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勒诺曼先生到了街上,满脸的不高兴,满脸的失望,而且还怒气冲冲地。在发现了这一边,附近的森林的第一排村生出的枝条直接压到了围墙的顶部之后,他沿着东边墙走着。爬上这些树中的任何一棵并没有什么困难。有几米长的绳子用来保证快速退却,游戏也就能进行了。因为,现在,勒诺曼先生又名拉乌尔-德-利美吉,已经决定重返城堡了。并非他想要马上攫取世上少有的某些东西。而是一种先知要他这样做的。如果某些东西大家伙都认为值得掳走的话,他就必须制订一个方案,选择最安全谨慎的路线。看门人是用不着太害怕的,因为他住的地方离城堡较远。剩下的是居斯塔夫,刚刚为他带路的身强力壮的贴身用人和花匠。防卫力量很薄弱。说实在的,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怕的。至于那个侄孙,他不是总呆在城堡里的。
“好啦!小儿科!……现在我太需要恢复一下了……我的骨节都开始生锈了。”
第一批报告第二天就到了。瓦尼埃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情况。马尔西安跟踪了热尔梅娜,也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勒诺曼先生报告了警署总长,并向他保证调查工作正以令人满意的方式进行着。嫌疑犯为一方面,科萨德的顾客们为另一方面,都在受着严密的监视。现在只有耐心等待了。
“不要等得太久了。”总长友好地建议道,“您是知道罗尚贝尔的。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得到结果。他每天早上都给我打电话。”
勒诺曼先生一整天都在处理日常事务,它们都已经被耽搁一段时间了。在下午快结束时,他收到了等待已久而又不敢相信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谢谢,真心地!”
他把信放到自己的钱包里,多少有点感动。他还见得到埃莱娜-沃塞尔吗?她是否已经带着又回到了她身边的儿子离开了巴黎?他不无伤感地想了很长时问。他的冒险生涯不允许他就此歇手,像其他的男人那样去享受一个很平常的快乐,呆在所爱的女人身边。他总是匆匆忙忙地奔走着,被时间、被悲剧、被神秘莫测追逐着。
为了放松一下,这天晚上,他穿上礼服,以拉乌尔-德-利美吉的面貌坐到包厢里,去欣赏重新上演的《博海姆的一生》。第二天他来到办公室后,很想睡觉。但是古莱尔的一个电话使他完全清醒了。
“首长,我是从米埃特骑马场给您打电话的。”
古莱尔好像很兴奋。
“你在那里干什么?”勒诺曼先生惊讶地问道。
“是于尔班-穆里埃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您知道,就是那位妻子怀疑他逛低级下流场所才衣着讲究,他是个样子可笑的年轻人。”
“是的,是他呀?我知道。怎么样?”
“我跟踪他,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所有在帕希被算进去的人,所有骑马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光顾过骑马场。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请等一等,首长。哎呀,不是的,不是这些。这位先生刚刚得到了一大笔钱,他随身带着……有三万的样子……可能还要多。我没看真切。”
“哎呀!你应该好好看一看呀!”
“您想……”
“我就来。”勒诺曼先生决定道,“你的那位好人,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跳过了某些障碍物准备跑马了。一个照顾赛马的小孩正在为他准备另一匹马,好像他等会儿要去散步似的……去森林吧,我这么猜想。”
“我一刻钟内会赶到的。无论如何设法耽搁住他。必要时,给小孩一点好处。如果他最终还是要在我到达前走掉,那么千万要盯紧他。”
“可是首长,我是徒步呀。”
“你跑步嘛!”
勒诺曼先生挂上电话,三步并两步地走下通往院子里的楼梯,那里停了几辆公务车。
“勒穆瓦纳,拉斐尔大街,要四挡速度。”
他把小圆帽放在身边,满意地呼出一口气来。三万法郎用来跑一圈马,这太奇怪了,真的。好啦,采取的措施开始给回报了。某些事情要爆发了。但并不是在他预料的方面,这令他有点不安。远远地,他就发现了古莱尔在人行道上,在骑马场的前面。而古莱尔则向他们打着紧急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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