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三下二下就把车发动起来了。这反而使珍妮特更失望。“你还是个行家,”她不无讽刺地说。
“熟能生巧呗,”肖恩说。
两人谁也没有讲话。肖恩把车开出机场区域后向右拐。“我可以问一问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吗?”珍妮特问。“我也说不上,”肖恩说。“我想找个有人的地方打听一下去基韦斯特的路。问题是现在才11点,又是星期六晚上,可是周围静得像没有人似的。”“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到贝顿科特家,”珍妮特说。“我要开我租来的车回旅馆去。如果你一心想去,你可以自己去基韦斯特。”“我认为你的主意行不通,”肖恩说。“这帮日本人不是在贝顿科特家与我们不期而遇,他们早就在跟踪我们。他们既然从埃奇沃特海滩旅馆跟我们到贝顿科特家,这说明我们离开里茨·卡尔登宾馆时他们已盯上我们。很有可能,他们是从福布斯中心开始一路跟踪过来的。所以我们不能回去取那辆车,也不能回旅馆。除非你愿意冒再次被跟踪的危险。”“看来我们也不能去报警,”珍妮特说。
“当然不能,”肖恩不加思索地说。
“那我们的车和行李呢?”珍妮特问。
“我们到了迈阿密后可以打电话请他们把我们的行李寄来,”肖恩说。
“关于你租的车,我们可以打电话请贝顿科特先生照看一下,然后通知车行去取。这些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我们不要再被人跟踪。”珍妮特连连唉声叹气。
她真的不知所措。她很想回旅馆上床休息,但是肖恩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尽管对于他们的遭遇肖恩也解释不清楚。无论是海滩遭袭击,还是被日本人绑架,都使她吓破了胆。
“这里有人,”肖恩说。“我可以问问他们。”前面,他们看到有一些人停在写有“绿洲”大字招牌的房子前,看上去像一家夜总会或者迪斯科舞厅。
肖恩下车向舞厅门口走去,向服务员打听去码头的路。几分钟以后,他回到车上把服务员介绍的路线转告珍妮特。
“我们为什么要去码头?”珍妮特问。“我是不是又提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别老是对我生气,”肖恩不满地说。
“不对你生气,让我对谁生气?”珍妮特说。“我原来的周末计划全部给搅乱了。”“你该把火发到海滩上那个疯子身上,发到那些古怪的日本人身上,”肖恩说。
“去码头干什么?”珍妮特继续问。“基韦斯特在那不勒斯南面,”肖恩说。
“坐船去既方便,又省时间。我们还可在船上睡一会儿。再说,我们也不必再用那辆‘借用’的车。”珍妮特不再发表意见。在经过这样疯狂的一天后能在船上睡上一夜也不失为一种理想的结局。
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码头。但是令肖恩失望的是,码头上冷冷清清。唯一的船坞大门紧闭。肖恩看到码头旁边有一家餐厅兼酒吧。
“让我们进去看看,”他说。”我想喝杯啤酒,同时向老板打听一下有没有包船。”酒吧里人不多,都在看电视里转播的篮球赛。肖恩和珍妮特在吧台前找到两个背对电视的位子。酒吧里有两个服务员:一个高个子的神情严肃,留着小胡子。一个粗壮的脸上常挂着笑容,但有些滑稽。他俩穿着随便,都是短袖花衬衫和深色短裤,腰里围一条小围裙。
高个子服务员马上过来在肖恩和珍妮特面前各放了一只圆形的硬纸板酒杯垫子。
“想要些什么?”他问。
“我看见菜单上有海螺馅油炸面团,”肖恩说,眼睛看着贴在墙上的大菜单。
“当然有,”服务员说。
“我还要一杯生啤酒,”肖恩说。肖恩朝珍妮特看看。“我也一样,”她说。
两杯冰冻啤酒马上送到他们面前。正当肖恩和珍妮特呷着啤酒赞赏这里悠闲的气氛时,海螺馅油炸面团就送上来了。“哇!”肖恩评论说。“这么快。”“只有佳肴才花时间,”高个子服务员说。尽管今晚已历尽风险,对于服务员的俏皮话,肖恩和珍妮特都不由自主大笑起来。而那个服务员却像个优秀的喜剧演员,依然神情严肃,不露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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