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怪圈(103)

2025-10-09 评论

    斯特林给在波士顿一家银行工作的朋友挂了个电话。等到他确信对方已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他才向他详细介绍了情况,说珍妮特·里尔登已在当晚用信用卡付过两家旅馆的账。斯特林请这个朋友一了解这张信用卡再次使用时马上打电话通知他,他把他的大哥大号码告诉了他朋友。
    斯特林回到韦恩身边,告诉他他们还要继续干下去,但是任务完全变了。
    斯特林问韦恩有何见解。
    “只有一点,”韦恩说。“让我们找两个房间闭闭眼睛。”珍妮特感到胃很难受,在贝顿科特家吃的丰盛晚餐好像在消化道里背道而驰。她睡在船舱内一个铺位上。这首长42英尺的船正在把他们送到基韦斯特去。并不宽敞的船舱内,肖恩在另一边的铺位睡得正香。在微弱的光线下,他显得那样安详。在大难临头时他竟然悠闲自得到这个地步,珍妮特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使她的胃更难受。
    他们傍晚在海滩散步时,海水静如湖面,现在变得浊浪汹涌,翻江倒海。
    船晃来晃去,再加上不绝于耳的马达轰鸣声和讨厌的柴油气味,珍妮特知道如果不吸进新鲜空气,她就会呕吐。她挣扎着走出舱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海风和新鲜空气果然使珍妮特的胃好受一些,但是却把她的睡意赶跑了。她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她不禁回忆起孩童时经常在夏日晚上仰望苍穹,为自己的未来构思一个又一个美梦。现在她已生活在孩童时的未来之中,而现实并不像她的梦那样美好。
    也许她母亲是对的,尽管珍妮特很不愿意这样想。也许她来佛罗里达想同肖恩认真谈一谈的行动本身就是愚蠢的。她到佛罗里达后,关于他们两人关系的事,只不过昨天晚上在海滩游泳前谈了几句,而肖恩仅仅重复了她的话。他的态度很难令人满意。
    珍妮特来佛罗里达的目的是想亲自驾御自己的生活之船,但是同肖恩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觉得越难驾御了。
    斯特林在凌晨3点30分打电话给梅森大夫时比在2点时更加得意洋洋。
    电铃响了四次,梅森大夫才拿起听筒。斯特林刚接到波士顿银行界朋友打来的电话。“我已经知道这对无法无天的家伙要去的目的地,”斯特林说。“算我们运气好,这位小姐又用信用卡支付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她付给船主550美元要他用船把他们从那不勒斯送到基韦斯特。”“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梅森大夫说。
    “我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的,”斯特林说。“福布斯中心在基韦斯特有个基础诊断实验室,”梅森大夫说。“我猜想这就是墨菲先生的目标。”“你为什么担心墨菲先生去那个实验室?”斯特林问。“我们的成神经管细胞瘤的活组织标本都送到那里去的,”梅森大夫说。“肖恩在生物技术方面是个天才,看一眼也许就能推断出我们使用的技术。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立即赶到那里去,阻止他进入那个实验室,并且设法将他送交警方。”“梅森大夫,现在可是凌晨3点30分啊,”斯特林提醒他。“去包租一架飞机,”梅森说。“钱由我们付。基础诊断实验室主任叫库尔特·沃纳梅克。我会马上打电话通知他去机场接你。”斯特林把沃纳梅克先生的电话号码抄下来后就把电话挂断。
    尽管报酬丰厚,他对半夜三更赶到基韦斯特去实在不感兴趣。他认为梅森大夫有些小题大做。今天毕竟是星期天,实验室很可能不开门。
    尽管如此,斯特林从床上起来,走进了浴室。

    3月7日星期天上午5时30分
    基韦斯特在黎明前的微弱光线中露出了轮廓。肖恩看到绿色热带植物丛中一排排木板平房,即使看到几幢鹤立鸡群的砖砌楼房,也不过五层楼高。
    肖恩向船主打听基础诊断实验室,船主尽管来过基韦斯特不下十余次,但是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
    肖恩下船舱去把珍妮特唤醒,珍妮特刚睡着半个小时不到,睡眼惺忪地跟着肖恩上了岸。
    岛上万籁俱寂,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从狼藉满地的空啤酒瓶和其他垃圾杂物可以想象得出昨天晚上在这里举行过喧闹的派对,可是现在不仅看不到人,连动物的影子也没有。这无异于暴风雨后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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