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我们不是在拍侦探片,”肖恩说。“别紧张!”“可是我觉得自己像做贼似的,”珍妮特说。“我到处偷偷摸摸,遮遮盖盖,以免引起人家怀疑。但是我仍然觉得,大家好像都知道我在干什么似的。”肖恩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我竟然找了一个外行来当共谋犯,”他开玩笑说。然后,他比较一本正经地说:“珍妮特,如果你现在就这样紧张,我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这才刚刚开头。同我们要达到的目标相比,你几乎还没做什么。但是,就这样,说真的,我还妒嫉你呢。至少你还做了些什么。
而我呢,今天一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在地底下给老鼠注射福布斯的蛋白。既没有阴谋,也没有激情。这个地方再呆下去,我真的要发疯了。”“你的结晶试验做得怎么样?”珍妮特问。
“我故意放慢节奏,”肖恩说。“实际上我进展很快,但是我不会告诉他们真实情况,这样,我有足够的时间作调查,又能以结晶的成果作为掩护。你干了些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事,”珍妮特承认道。“但是至少有了一个开端。我把一份病历卡复了下来。”“只有一份?”肖恩问,没有掩盖他的失望情绪。“为了一份病历卡你紧张到这个程度?”“别对我要求这么高,”珍妮特提醒他。“我这样已经很不容易。”“我可没要求过你,”肖恩挖苦她说。“我决不会要求你,那不是我的作风。”“好啦,别说了,”珍妮特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下把报纸递给肖恩。“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肖恩拿起报纸,把它摊在桌子上。他把报纸翻开,看到里面的复印材料。
他把复印材料取出,把报纸推到一边。
“肖恩!”珍妮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光偷偷扫视着餐厅内的人群,你不能做得稍微隐蔽一些吗?”“我才不管什么隐蔽不隐蔽,”他说。他开始看复印的病历卡。
“那就算为我考虑好吗?”珍妮特请求道。“这里可能有和我一起工作的人。他们也许看到我把材料递给你的。”“别老是把别人想得那么高明,”肖恩心烦意乱地说。“人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善于观察。”然后,肖恩指着复印的病历卡,说:“路易斯·马丁的病历卡都是从波士顿纪念医院转来的材料。这些病史记载都是我整理的,那个神经科的懒鬼只是照抄而已。”“照抄不误是对你的工作的最大肯定,所以我想你应该受宠若惊的,”珍妮特说。
“这份病历卡中唯一有价值的是福布斯的医嘱,”肖恩说。“他在使用两种带有标号的药:MB-300M和MB-303M。”“这两个标号我在海伦·卡伯特的电脑档案中也看到过,”珍妮特说。
她把从电脑里抄录下来的治疗情况递给他看。
肖恩看了一下用药剂量和时间。
“你认为这是什么药?”珍妮特问。
“我说不上,”肖恩说。“你搞到样品了吗?”“还没有,”珍妮特承认道。
“但是我终于发现了这种药的存放处。这种药藏在专门的柜子里,只有护士长才有钥匙。”“这倒很有意思,”肖恩说,仍然在研究病历卡。“从医嘱的日期和时间看,路易斯一到这里,他们就开始治疗。”“海伦·卡伯特也是这样,”珍妮特说。她还把马乔里说明的情况告诉肖恩,即他们收到病人就开始体液方面的治疗,而细胞方面则要等活组织检查和T细胞采集完成以后再开始。
“这么快就开始治疗看上去有些非同寻常,”肖恩说。“你怎么只拿到路易斯·马丁的病历卡?海伦·卡伯特的呢?”“拿到马丁的那份也算我运气,”珍妮特说。
“卡伯特在作血液透析治疗,沙伦伯格在做活组织检查。马丁正在等待接受活组织检查,所以病历卡在他身边。”“那么说,这些病人现在都在二楼?”肖恩问。
“我想是的,”珍妮特说。
“也许我最好不吃午饭,到上面走一圈,”肖恩说。“大多数诊断和治疗区域总是乱哄哄的。病历卡也总是到处乱扔。我也许能看上一眼。”“你去比我去好,”
珍妮特说。“我敢肯定你在这方面比我强。”“我不是取代你的工作,”肖恩说。“我仍然需要另两份病历卡的复印件以及每天的最新记载。另外,我还要一份他们治疗过的所有成神经管细胞瘤患者的名单。我特别关心他们的治疗结果。另外,我要有标号的那两种药的样品。这应该是你优先考虑的。我一定要有样品,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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