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我们不做尸体解剖,”那个实习医生边说边急着离开。
肖恩挡住他的路。“我想了解一个病人,”肖恩说。“她死在急诊室。”“急诊室死亡病人通常由验尸医生护理,”实习医生说。
“我怎么能肯定呢?”肖恩追问道。
“病人叫什么名字?”“海伦·卡伯特,”肖恩说。
那个实习医生不厌其烦地走到附近悬挂在墙上的电话那里,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功夫,他就告诉肖恩验尸的时间还没有定。
“尸体放在什么地方呢?”肖恩问。
“在停尸室,”那个实习医生说。“就在地下室。你可以坐主电梯到B1层,沿着标有M字母的红色标记走。”等实习医生急匆匆离开后,肖恩看着珍妮特。“如果我们找到她的尸体,我们也许能取到她的体液。”“我反正已走到这一步了,”珍妮特无可奈何地说。
汤姆·威迪库姆已开始平静下来。起初,当他看到珍妮特身边有个穿白大衣的小伙子时,他感到很失望。但是当他发现他们去的是迈阿密总医院时,他感到喜出望外。他在这家医院工作过,对医院的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他知道由于探望病人时间已到,医院里是人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掩护。也许他有机会在这里把珍妮特干掉,那就不必再尾随她回家。如果他不得不把那个穿白大衣的家伙一起干掉,那也是不得已的。
要在医院里盯住这两个人并非易事,尤其是他们进了病理科以后。汤姆以为他们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刚想回停车场去监视他们的五十铃车,他俩突然又出现了。
珍妮特离他那样近,他敢肯定她已认出他来了。他惊恐万状,好在没有鲁莽行动。他担心珍妮特会像那天晚上在福布斯招待所那样惊叫起来,已用手握着口袋里的枪。
只要她一叫,他就当场把她打死。
但是珍妮特毫无反应地走了过去。显然她没有认出他。汤姆胆子更大了,在他俩后面跟得更近了。他甚至于同他们乘同一部电梯下去。
汤姆看到珍妮特按B1层的按钮时,心中窃窃自喜。在迈阿密总医院,汤姆最喜欢地下室。他在这家医院干活时,经常溜到地下室去看报,或到停尸室参观。他对地下室纵横交错的过道熟悉得就像自己家里一样。
当电梯到达地下室后,珍妮特和肖恩出去后朝两面看了一下,然后朝左走去。
汤姆故意呆在电梯里,等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用力把门推开,走了出来。
他跟在肖恩和珍妮特后里,保持着50英尺左右的距离。他把手伸进口袋,紧紧握着枪把。他甚至把手指放在扳机和保险之间。
这两人离开电梯走得越远,汤姆越高兴。这对完成他的使命来说是最理想的场所。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运气。他们已进入地下室中很少有人光顾的地方,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和蒸汽管道的嘶嘶声。
“这个地方简直像阴曹地府,”肖恩说。“我担心我们是否走错路了。”“从最后一个M标记以后还没有出现过岔道,”珍妮特说。“我想我们没走错。”“为什么他们总是把停尸室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肖恩说。“甚至连灯光也这样暗淡。”
珍妮特指着前方。“那里又有一个M记号。我们走对了。”“我想他们想把医疗事故掩藏得起远越好,”肖恩又开始说俏皮话。“把停尸室放在入口处岂非是为自己作反宣传。”“我忘了问你,我给你的那种药,你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我才刚刚开始,”肖恩说。“我想发现这种药中有多少种蛋白以及它们的分子量。这只是第一步。”“你一定要充分利用,否则我的精力都白花了,”珍妮特说。
“我希望你不要以为搞到这份样本就可以脱身了,”肖恩说。“下一次我还要你搞路易斯·马丁的药的样本。”“我想我不能再干了,”珍妮特说。“我不能再故意把针剂瓶打碎。如果这样,他们肯定会怀疑的。”“你可以用别的花样,”肖恩建议道。“再说,我也不需要那么多。”“我想给你整整一瓶就够你用的了,”珍妮特说。“我想比较一下不同病人使用的药,”肖恩说。“我想发现不同药之间的差别。”“我不敢肯定是否有区别,”珍妮特说。“我在里士满女士办公室里看到她从一个大冰箱里取出两瓶。我的印象是所有病人都使用这两种药。”“我不能同意你这种分析,”肖恩说。“每一个肿瘤的抗原都不同。即使同一种肿瘤也如此。不同抗原的肿瘤需要不同的抗体。”“也许他们在做活组织检查前使用同一种药,”珍妮特说。肖恩朝她投去尊敬的眼光。“这个解释有些道理,”他说。最后,他们拐了一个弯来到一扇很大的隔离门前。齐胸的地方是“停尸室”三个大字,下面写着“非公莫入”。门旁边有好几个电灯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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