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
“可见那个间谍有多么小心,他也许把重要的东西都毁掉了……”
保罗边说边端详手上的匕首,无论图案或形状,都与黑衣女人所用的匕首如出一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那个阴毒的噬血蝙蝠一直都隐蔽在附近,还是另有旁人?
“匕首上的四个刻字H-E-R-M,是德国间谍通用的暗号吗?”
“如果它是德国间谍用来传递信息的密码,那这就意味着它不是艾美娜夫人名称的简写,而是代表另一种意义?”
“假设伊利莎的母亲艾美娜与H-E-R-M毫无关系的话,那么她与德国间谍也就没有丝毫瓜葛。不过也有可能,她是德国间谍的一个成员,那杀害父亲的凶手……这真是个令人费解的迷阵。那个黑衣女人真是太诡秘、太可怖了,她真是一个可怕的噬血女巫……”
保罗越想心里越困惑,一件件匪夷所思的怪事使他几乎要晕倒了。
他布置下属封锁丘陵上的老教堂,而后返回大队,向队长报告了搜查教堂的情况。
大队长很快派遣士兵防守教堂,严禁任何人出入此地。
德国的炮弹终于停止了对法国炮兵阵地的疯狂攻击。虽然战事不断,但准确击中目标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第75炮兵部队再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由于出色地完成了侦察任务,保罗被升为军曹,而内弟伯纳也荣升为伍长。
有天晚上,夜幕静静地低垂着,万籁俱静。保罗独坐在帐篷里,就着忽明忽暗的烛光看地图,这时,伯纳进来了。
伯纳看着保罗,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有什么事吗?伯纳,夜这么深了,怎么不休息呢?”
“姐夫,刚才我遇上一件怪事……”
伯纳着了魔一般,一时不知怎样从头说起。
“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伯纳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灰,额头上汗如雨下,保罗连忙为他倒了杯水。
张惶失措的伯纳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慢慢说道:
“我刚才去森林站岗,突然,有人在黑暗中低声叫道:‘哨兵先生,哨兵先生……’那是种嘶哑阴沉的女声,惟恐别人听见似的。
“我握紧了枪,谨慎地扭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吼:
“‘谁?你是谁?’
“‘我不是坏蛋,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对方靠近了我,跟我低声说话。于是我将手电筒对准那个女人,我一下子看见大树旁站着一个陌生女人,她披著有头罩的黑披肩,脸庞隐在黑夜里。我用手电筒又扫她的下半身,看见一双木鞋露在了黑裙子的下边。
“从她的打扮,我认定她是附近的农妇。
“于是,我问她:
“‘喂!你要问我什么事?’
“那农妇垂着头,低语道:
“‘我住在附近的村里,儿子应征入伍了……’
“‘哦?在哪个大队?’
“‘这个我不知道。刚参军时,他写信回来,他也能收到家里的信。可两个月前,寄去的信又被退回家里来了,说是儿子已经不在那个大队了。前些日子,大队重新整编过士兵了。
“‘我儿子可能调到其他大队去了……’
“‘你知道那个大队的名称吗?”
“‘不知道。我儿子再也没往家里写过信,也许他受伤了,被送医院治疗去了;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唉!谁知道他怎么样了?担心死人啦……”
“农妇边说边用衣角擦眼泪。
“‘你也别太伤心了,总有一天,你儿子他会回来的。’
“‘谢谢!
“‘我儿子可孝顺了,还特别听话。他说为了伟大的法兰西,他一定要杀尽仇敌、捍卫国土……我想问问,我儿子是不是已经牺牲了?或者在别的大队里?……对了,他在你们队上吗?’
“‘哦?我不清楚……你儿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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