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给他们听到岂不是糟了?”
保罗压低嗓门说。
“可是……姐夫,那个人……”
“什么?”
“那个中校的唇边有一颗痣……他和几天前我遇到的那个假扮农妇的女人一样……”
惶恐不安的伯纳喘着气说。
“什么?
保罗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少尉发动了汽车,一溜烟似地从门口消失了。
“这个德国中校难道是几天前那行动诡秘的农妇吗?他男扮女装,就是想要暗中杀害我?然而他失败了,为了再次刺杀我,所以才询问伯纳,我是不是还在原来的那个中队里服役?
“可他为什么要不择手段地想要杀死素昧平生的我呢?
“如果我的杀父仇人与那个可疑的农妇确系一人的话,那她是不是跟弟罗兹家族有夙仇呢?这仇恨又是什么呢?
“那黑衣女人实在大诡秘了,根本让人摸不清真相。如果她是这个中校男扮女装,那么事情就更猜不透了。唉,真是个摸不着边际又解不开的迷阵啊!”
保罗的心中像笼罩着一层乌云似的,并且逐渐扩散,几乎覆盖了他的全身。他紧闭着眼睛,一直在默默地搜寻着谜团的答案。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对伯纳说:
“伯纳!……”
“有什么事吗?姐夫!”
“你觉得那个德国中校就是前几天那个穿黑衣的女妇人,但有几处细节令人匪夷所思,你感觉到了吗?”
“你具体指的是什么?姐夫。”
“他长得跟我们在森林里碰上的那个军医中校多么地相像啊!”
“是呀,真是这样!身材高大,面孔白皙,既没长胡子,而且戴夹鼻式眼镜……那么,照这样说来,神秘异常的军医就是德国军队的陆军中校啦!”
“这个我无法确定。不过,他们两个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保罗想了想,说道。
“是的,我也这样想,因为如果他不是德国人的话,德语不会讲得那样流畅、准确,然而,问题是……那个军医的嘴边有颗痣吗?姐夫,你注意了吗?”
伯纳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嗯……好像没有……也许有……时间太短促了,我看得不很真切。”
“是呀,我们就不能断定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喽?”
“虽然如此,但我认为可能性很大。不但那个神秘的军医与陆军中校是同一个人,而且可疑的农妇、噬血蝙蝠、中校,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杀死我父亲的黑衣女人,也许正是他男扮女装……”
伯纳和保罗两人面面相觑,摸不清头绪的一件件事情稀奇古怪,他们困惑不已。
沃尔康的村民们当德军大部队退走之后,断断续续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园。
翘首等待的保罗和伯纳,一致认为伊利莎和吉若蒙老夫妻到村外躲藏起来了,他们一旦看到德军撤走以后,就马上返回城堡。因而,他们耐着性子等待着,但是直到日暮时分,伊利莎和吉若蒙夫妇仍然没有回来。
“我们进城堡去吧!”
保罗疲惫不堪地对伯纳说。
“好吧!”
两人向大门走去,然后登上了玄关的石阶。正门虚掩着,保罗和伯纳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客厅里异常混乱,可见城堡中的德军撤退得十分匆忙。在深红色的地毯上,零乱的脚印残留了下来,大批的文书和书本乱七八糟地扔在了地板和桌子上。
钉在墙上的大地图,也许是德军指挥官用来指挥战斗的工具,德国人竟然连如此重要的地图都遗落在此地,可见德军撤退得实在是太乱太慌了。
桌子的抽屉都敞开着,里面七零八落地散着一些东西,也无非是些文件一类。保罗仔细地翻阅着,曾经去德国留学的他读通这些文件并非难事。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文件,有关德军军事状况的机密文件可能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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