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东-迪特里尔禁不住大笑起来:
“但是,这么解释是不合理的,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发现了!”
“你找过这些钱吗?”
“没有,不过,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无意中发现它们。那个地方不太大,也就是够放一只上窜下跳的猫。你愿不愿意去看一看呢?”
“无论它小也好,大也好,放6O片纸还是足够的。”
“当然,任何事情都存在可能性,”迪特里尔说,“还有,我必须重复说一遍,就我所知,没有任何人进过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只有一把钥匙;我就是自己房屋的管理人;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霍赖丝也理解不了这件事。她双眼凝视着普林斯-雷莱恩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他内心深处最深奥的东西。他在玩什么把戏呢?她还有义务对他所说的事情给予支持吗?直到她说下面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才从雷莱恩的脸上移开:
“侦探长先生,既然普林斯先生坚持认为那些钞票藏在楼上,最简单的事情不就是上楼看一看吗?迪特里尔先生带我们上去吧,好吗?”
他们四个人一起爬上了这幢楼房的第6层。迪特里尔先生开门以后,他们就进厂这套小型公寓。这一套房包括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得考究而又井然有序。显然,客厅里的每一把椅子都有自己明确的位置,几个烟牛放在一个杂物架上,旁边还有几盒火柴。3支拐杖按照自己本身的长度排列着,分别挂在3个钉子上。在窗户前的一个小桌子上,有一个放帽子的盒子,里面铺着薄纸,迪特里尔小心地把毡帽放进去,接着又把自己的手套放在盒子旁边的盒盖子上。
他的一举一动看似很沉着,可实际上,却呆板得很。他东摸摸西看看,就像在为他们选择地方。的确,雷莱恩一挪动什么东西,迪特里尔马上就流露出一些抗议的神情。一会儿,他又把帽子从盘子里拿出来,扣在自己的头上;他打开窗户,胳膊肘倚靠在窗台上,他的后背朝着房间的这个方向,就好像目不忍睹这种野蛮的行径一样。
“你说的话到底是准呢,还是不准?”侦探长问雷莱恩。
“肯定准,肯定准,我敢肯定那60张钞票在谋杀案发生之后,就被带到这儿来了。”
“咱们找一找吧。”
这件事做起来容易,他们马上行动起来。半个小时以后,整个套间的犄角没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没有一件东西没拿起来过。
“什么东西都没有,”侦探长莫里苏说,“我们还继续找吗?”
“不找了,”雷莱恩回答说,“这笔钱已经不在这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笔钱已经被转移了。”
“谁转移的,难道你就不能说得再明确一点儿吗?”
雷莱恩没有回答。但是,加斯东-迪特里尔却转过身来,满嘴喷着唾沫星子,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侦探长先生,你愿意就这位好心人看见这笔钱被转移一事,让我做一次更明确的说明吗?所有这一切意味着,在这个地方有一个不诚实的人,那笔杀人犯藏起来的钱被那个不诚实的人看见后偷走了,并且寄存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这些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先生,难道不是吗?你是在控告我犯了盗窃罪,是吗?”
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拳头敲得自己的胸膛咚咚作响:“我!我!我找到那笔钱了吗?我为了自己把它们藏起来了吗?你怎么敢这样认为!”
雷莱恩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回答。迪特里尔勃然大怒,他把侦探长莫里苏拉到一边,大声喊叫:
“侦探长先生,我对这场闹剧,同时也对你不明真相参与了这场闹剧,表示最强烈的抗议。在你到这儿之前,普林斯-雷莱恩告诉这位夫人和我本人,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随随便便介入这件事是在冒险,他相信运气,事情正按照他提出的第一方案进行。你不会否认吧,先生?”
雷莱恩没有开口。
“你回答我的问题呀?你自己解释一下,真的,因为你并没有提供任何证据,却提供了最不可信的事情。要想说我偷了那笔钱,这很容易,但是,这笔钱到底在不在这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是谁把这些钱拿到这儿来的?杀人犯又为什么要选择这套公寓来藏这笔钱呢?这一切是多么愚蠢,多么不合乎逻辑,多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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