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霍普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邦德的腿,“我来拉住你!”
邦德抖擞精神向崖下继续推打巴克。现在巴克的大部分身体已脱离悬崖,为了保住性命,他紧紧抓住邦德的肩膀,沉重的身躯把邦德和霍普也拉向了崖边。霍普用钉鞋死死蹬住地面,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邦德的双腿向后拉。
邦德和巴克现在脸对着脸。他看到巴克的眼里已露出恐惧的目光,但嘴里仍不肯求得宽恕。
“要一起下去吗,邦德!”他恶狠狠地说。
邦德试图掰开巴克抓在自己防寒服上的双手,可他的手指像铁钳一般坚硬,邦德试了两下竟纹丝不动。
“天哪!”霍普气喘吁吁地喊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邦德感到自己的胸部在一点点地向前滑。巴克现在除头部、双肩和上肢还在崖上外,身体的其余部分均已悬在空中。
“联盟……会……叫你……粉身碎骨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诅咒说。
一阵寒风吹来使邦德想起他的风帽已被撕掉,他灵机一动果断采取了下一步行动。他用自己的前额猛地撞向巴克的前额,尽其所能给了巴克一记重重的头槌。只见巴克两眼上翻,松开了手指,邦德顺势把他推下悬崖。
“啊……咿……呀……”
邦德从悬崖边缩回身体,把霍普搂到身边,听着惊叫声由大及小,逐渐消失。
“果然和电影里一样……”他说。
他们用了3天时间才回到大本营,安格·楚谢林张开双臂热诚迎接他们的归来。楚谢林在移动电话里已好几天没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因此断定他们都已死亡。他已决定再等两天,要是还没有音讯,就要带领幸存的队员返回达布莱宗。
晚上,他们为死在山上的人搭起了圣坛。邦德花了两个小时把昌德拉的名字刻在一块石碑上,然后用钢锥在石碑上部凿一个孔,把一条白色的祈祷巾穿过孔系在上面。当霍普为罗兰德·马奎斯也立起一个石碑时,他没有反对。
第二天早晨,他们开始了返回文明世界的长途跋涉。下山后,邦德的体力很快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大本营度过的一夜休息得非常好。邦德和霍普现在整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毫不理会夏尔巴人侧目以对。这些尼泊尔人不停地摇头,他们永远不会理解这种西方颓废派的生活。
一天晚上,当他们在昆萨营地脱光衣服钻进睡袋时,邦德点燃了几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支烟,在被呛得大声咳嗽一阵后他说道:“我们两人大难不死能够活下来,你肯定会有不少的感想要告诉世人。”
“你有什么感想?”她问道,“总不会是你真该把烟戒掉吧?”
“这不可能。”他吸了一口烟说道,“实际上,我一直都在想早些时候我们曾谈论的有关人的极限的话题。不管我的政府作何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当你没有身临8000米以上的高山为生存而战斗的时候,你就不会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在我看来,”她说,“你是我平生所见过的最佳的男性标本。这当然是医学专业用语。”
他笑了笑,“霍普,在山上你救了我的命,不止一次。我将永远感激你。”
“不值一提。我也有很多收获。”
“说说看,都有哪些?”
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嗨,我登上了世界第三高峰,对吗?我现在知道了人体这部机器的能力远远超出我的想像。我用不着再去担心我个人的能力极限问题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极限。”
“可我认为,人的思想在这其中起着巨大作用。”他说,“没有意志,人的潜能便无法充分发挥出来。”
“对极了。”她说。她把手伸过来,“说到‘意志’,你能和我再做一次爱吗?”
她用不着再说第二次。
他们在加德满都机场相互道别。她将取道曼谷飞往奥克兰,而他则向相反的方向途经德里飞回伦敦。
当机场的广播传来她的航班准备登机的通知时,她说:“多保重,詹姆斯。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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