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尔喀兵团后来被并人英属印军。二战后印度独立,廓尔喀兵团又被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留在印军,另一部分划归英军。划归英军的有4个团,即第二、六、七和十团。1994年7月,上述各团合并为一个团,也就是现今的皇家廓尔喀步兵团。它下辖两个营,第一营驻扎在英国,第二营驻扎在文莱。现驻英国的廓尔喀营就是原来的第二和第六廓尔喀步兵团。
离开伦敦前,邦德认真研读了廓尔喀步兵团的这段历史,脑子里对廓尔喀士兵有了清晰的印象:他们身材矮小、结实,腿像树干一样粗壮有力,在丛林中飞奔跳跃追逐敌人。他们头戴传统的尼泊尔托皮——一种装饰有彩色条纹的白色布帽(在战场上多戴森林迷彩帽或钢盔),手中挥舞锋利无比的腰刀。在与敌人肉搏时,经常砍下对方的头颅,由此得到了冷酷无情的恶名。福克兰群岛战争中,阿根廷军队闻听廓尔喀士兵来了,吓得望风而逃。“廓尔喀必胜!”是廓尔喀土兵冲锋陷阵时的战斗口号,以此来震慑敌人。
邦德向哨兵出示证件后开车进入营区。一排排整齐的营房一律涂成黑色,配以白色的装饰,显得别有一番特色。在军官食堂,他说明来意后,受到一位身着便装的年轻英国人的接待。
“邦德先生吗?”
“是的。”
“我是亚历山大·霍华德上尉。”他们握了下手,“请跟我来。”
他把邦德带进一间装饰豪华的大房间。这是一间休息室,但从室内的布置看,更像是展示皇家廓尔喀步兵团历史的博物馆,处处散发着英国殖民地文化与尼泊尔文化水乳交融的浓郁气息。地上的绿色聚乙烯地毯和座椅上的棕色化纤坐垫与西方一般房间的装饰毫无二致。然而,在一个弃之不用的黑色壁炉前却矗立着一尊高大的印度教神的塑像,上方高悬一根巨大的象牙,塑像前面的地毯上铺着一张色彩斑斓的虎皮,许许多多银色的战争纪念品在房间各处熠熠发光。在几幅反映战争题材的著名绘画作品前,邦德停住了脚步。其中一幅反映的是1915年8月9日的加利波利战役,而另一幅反映的则是1880年9月卫日的坎大哈之战。曾以上校军衔担任廓尔喀步兵团团长的查尔斯亲王的画像被挂在显著的位置上,画像的周围是闪闪发光的奖章和勋章。最著名的廓尔喀军官、英国陆军元帅斯利姆子爵的画像也在其中。邦德对他写的一本记述二战期间廓尔喀士兵赫赫战绩的著作十分欣赏,这本书至今仍被列入桑赫斯特英国陆军军官学校的必读书目。
霍华德上尉说:“请坐吧,昌德拉军士马上就来。”
“我想,他的名字应该叫古隆。”邦德说。
“尼泊尔人在出生时就自动继承了他们部族的姓氏,就像你我继承我们父母的姓氏一样。然而,由于尼泊尔的主要部落只有几个,所以就会出现很多人继承同一个姓氏的现象。”霍华德说,“我们这里就有好几个人姓古隆。廓尔喀士兵姓古隆的非常多。他们大多来自尼泊尔西部,所以不是姓古隆,就是姓马加斯。当然,也有一些人来自小部族。来自东部的莱斯和利姆布斯部族的人只有几个。因此,在我们这里通常只叫他们的名字或编号而不叫姓氏。在这方面,我们同其他团相比不够正规。”
“原来是这样。”
“要点饮料吗?”
“来杯伏特加马提尼。”
霍华德微笑着点点头,“上佳的选择。”他刚要离开,邦德又叫住了他。
“能不能只是摇匀而不要搅拌?”
霍华德奇怪地看了邦德一眼,然后说道:“是的,先生。”他把邦德一个人留在了有着浓重历史遗迹的氛围里:一件件纪念品在默默地追思为大英帝国而捐躯的外国亡灵,而一枚枚闪光的奖牌则记录着幸存者的赫赫战功。
上尉为邦德端来了酒。“我知道你和军士要讨论非常机密的事,所以我不陪你了。”他说。
“谢谢你,上尉。”邦德说。他呷了一口酒说道:“你勾兑的马提尼味道美极了。”
霍华德微微点了下头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昌德拉军士走了进来。他身材粗壮,身高仅5英尺2英寸,体重大约150磅。他也身穿便装,黑裤子,绿套衫,一头油亮的黑发梳向脑后,中亚地区常见的黄褐色皮肤表明他可能是中印混血儿。他那开朗热情的微笑极富感染力,一笑起来整个面部,尤其在那双友善的眼睛周围便漾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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