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展开打印件。这是供给中心送到一个名叫布洛德里克-汉弗莱的患者房间里的所有物品的清单。清单上没有提到病人的诊断。只有他的年龄:48岁。
这份清单和杰克看过的传染病病例的清单一样长。与其它清单相似,这一份单子看上去也很零乱,既没有按字母顺序,也没把相同的物品器材放在一块儿。杰克猜测这份清单是按要求提供的物品的先后顺序编排的。这个想法的依据就是五份清单开头的部分都是一样的,估计患者一住进医院便需要标准的常规器材。
这些单子的随意性使人很难将它们进行比较。杰克想的是查清这份随机清单与其它的单子有多大的区别。杰克白白花了一刻钟将这些清单比来比去,最后决定试试电脑。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替每一个病人建立独立的文件,再分别把清单录入各个文件。由于他实在算不上世界上顶尖的打字员,这一过程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问。
几个小时过去了。在这一次数据搬家的过程中,劳瑞又一次敲门,向他道了一声“晚安”,并且问要不要她帮忙。杰克完全顾不过来,但他向劳瑞担保说,他没事。
所有的数据都进去了,杰克要求电脑列出传染病例清单与随机清单的不同之处。他得到的结果着实令人泄气:又是一张长长的清单!看着这张单子,他意识到了问题在哪里。与随机清单一对比,五个传染病例全部进过特别护理部。此外,五个传染病人都死了,而随机清单上没有记载。
足足有几分钟,杰克以为自己煞费苦心的努力全内费了,但接着他又有了一个主意。既然已经将这些单子按照原来的顺序输入了电脑,他要求电脑将在特别护理部里最先使用过的物品作一个比较。
杰克一按下执行键,电脑便报出了答案。“增湿器”这个词出现在屏幕上。杰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么说,几名传染病人全部使用过供给中心提供的增湿器;随机清单上又没何记载。但这又有多大的区别呢?杰克记得,小的时候,他每次得了格鲁布喉炎,妈妈都要在房间里放一个增湿器。他记得,那是一台小小的煮锅,卟卟卟地响个没完,往他的床边输送蒸汽。杰克想不出一台增湿器能和传播病菌有什么关系。高温达到华氏212度,早就把细菌煮开了。
但接卜来杰克想起了那种比较新一些的增湿器:超声波式的,不发热的增湿器。他意识到这可能完全是另外一个回事了。
杰克抓起电话,要曼哈顿总院。他请求接供给中心。扎瑞利女士不在,他要求与当晚的值班长通话。她名叫达勒尼-斯普林朋。杰克说明了自己是谁,便询问总医院的供给中心是否管理增湿器。
“当然管了,”达勒尼说道,“尤其是冬季的几个月。”
“你们医院用的是哪一种?”杰克问。“是蒸汽式的还是下发热的?”
“几乎是清一色的不发热的,”达勒已说。
“增湿器从病房中回来以后又怎么办呢?”杰克问道。
“我们负责保管。”达勒尼说。
“是不是要清洗?”杰克问。
“当然要清洗,”达勒尼说,“除此以外,我们还要让机器开一会儿,以便确保运转正常。接着我们腾空机器,擦洗干净。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东西都是在同一个地点进行清洗.是吗?”杰克问。
“是的。”达勒尼说,“我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小储藏室里,那儿有一个水槽。增湿器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说不准,”杰克说道,“要是有问题,我会让您或者齐默曼女士知道的。”
“谢谢。”达勒尼说。
杰克挂断电话,他用胳膊夹住听筒,找出格洛瑞亚-赫南德斯的电话号码。他接了按那几个数字,等对方来接。接电话的男人只会讲西班牙语。杰克拼命挤出几个零碎的短语,那人要杰克等着。
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来接了电话。杰克猜出他就是胡安。他问那孩子,可不可以和他母亲通话。
“她病得厉害,”胡安说,“她咳得很凶,呼吸都困难。”
“她有没有给医院打电话,就像我劝的那样?”杰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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