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45)

2025-10-09 评论

    玛丽莎朝一张大图表扫了一眼。它描述了艾伯拉病毒在这三次美国暴发(45)中一代代传播的过程。她还画了一张虽说不太完全,但也相似的图表,描述了1976年两次暴发(45)的传播途径。那两次几乎是同时发生在扎伊尔的雅布古和苏丹的恩扎拉两地。相关材料是她从CDC档案室的原始资料中整理出来的。
    非洲的暴发(45)宿主也一直没有找到。这是她最感兴趣的一点。人们发现导致拉沙出血热的病毒寄生于一种特别的家鼠身上。不过这并没帮助确定艾伯拉的宿主。蚊子、臭虫、猴子、田鼠、家鼠……各种生物都被怀疑过,但最终都被否定了。宿主在非洲跟在美国一样,都还是谜。
    玛丽莎懒洋洋地把笔朝桌上一扔。她并不惊讶杜布切克会给这么一个答复。从在菲尼克斯起,他就开始竭力不让她接近他的工作。检疫撤消的第二天,他就把她送回亚特兰大。他似乎铁了心要维持他的观点,即艾伯拉病毒是由里克特医生从非洲带回来,然后传染给参加圣迭戈会议的眼科同行。他确信,漫长的潜伏期只是一种变态。
    玛丽莎腾地站起来去找塔德。他帮她写了这个研究计划。现在计划遭到否决,她确信他会让她伏在他肩头大哭一场的。
    塔德一乍不肯,最后还是离开了病毒实验室,被玛丽莎拽去吃一顿显然过早的午餐。
    “不就是再试一次嘛!”玛丽莎告诉了坏消息之后,塔德这么说。玛丽莎笑了。她立刻觉得轻松了一些。塔德的天真纯朴真讨人喜欢。
    他们跨过天桥,来到主楼。早吃午餐的好处是不用排队。老天仿佛有意烦扰玛丽莎。当天的甜食中就有一味焦糖牛奶蛋糊。他们来到桌边,放下托盘中的食物。玛丽莎问塔德,是不是有机会检验了她从亚利桑那送回来的牛奶蛋糊配料。
    “没有发现艾伯拉。”他简短地说。
    玛丽莎坐下,心想如果发现是一些医院食品供应商在作祟,那该多好。那就能解释为什么病毒反复出现在医疗单位了。
    “那些食堂工作人员的血样呢?”
    “也没有艾伯拉抗体。”塔德说。“不过我得警告你,有一天杜布切克撞见我正在做这些化验,很不高兴。玛丽莎,你们俩怎么了?在菲尼克斯出过什么事吗?”
    玛丽莎很想原原本本告诉塔德一切,但是又一次克制住了。那只会使已经恶化的关系变得更糟。于是她解释说,那是因为她无意中成了一条新闻的消息来源。而那条消息的精神与CDC的正式结论相抵触。
    塔德咬了一口三明治。“是不是那条说美国有一个艾伯拉隐源的消息?”
    玛丽莎点点头。“我敢肯定艾伯拉曾经在蛋糊里出现过,也相信还会面对新的暴发(45)。”
    塔德耸耸肩。“我的工作结果似乎是支持杜布切克的。我分析了三次暴发(45)的病毒核糖核酸和壳体蛋白质,非常令人惊讶,它们完全相同。这说明它们是同一种系的病毒,也就是说我们经历的其实是一次暴发(45)。一般来说,艾伯拉总有不同程度的变异。拿同样发生在非洲的暴发(45)来说吧。一个在雅布古,一个在恩扎拉。相距八百五十公里,病毒种系就有些不同。”
    “可是你又怎么解释潜伏期问题呢?”玛丽莎争辩说。“每次暴发(45)的新病人的潜伏期都是两到四天,而圣迭戈会议跟菲尼克斯暴发(45)之间相隔三个月呢。”
    “那是不错。”塔德说。“但是,这块绊脚石不比另一块大。那就是病毒是怎样以如此之大的数量进入蛋糊的呢?”
    “所以我才送配料给你的嘛。”
    “可是玛丽莎,”塔德说。“艾伯拉在摄氏六十度便失去活力了。即使它在配料里待过,一经蒸煮也就失去传染性了。”
    “供应甜食的那个人自己也病了。说不定是她污染了蛋糊。”
    “好吧。”塔德说,淡蓝色的眼珠转了两下。“可是她又怎么染上了只有在非洲最隐秘的地方才生存着的病毒的呢?”
    “我不知道了。”玛丽莎说。“但我敢肯定她没有参加过圣迭戈的眼科会议。”
    两人赌气沉默了几分钟。
    “我知道只有从一个地方那个甜食柜服务员可以得到病毒。”玛丽莎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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