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你的分析,”戴维说,“可你再看一看我今天从波士顿带回的这份材料。”
戴维将范-斯莱克在阿尔伯尼和波士顿两处存款帐户的材料交给了安吉拉。
“他究竟从哪里弄到这些钱的?”安吉拉问,“你认为这同我们要调查的问题有关吗?”
戴维耸了耸肩膀。“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他说,“罗伯特可不这么想。他认为范-斯莱克是在做贩毒生意。我们都知道镇上有人吸大麻,所以说这也是有可能的。”
安吉拉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贩毒,问题就更严重了。”戴维说。
“为什么?”安吉拉问。
“咱们假设范-斯莱克是杀害病人的凶手,”戴维说,“如果他不是贩卖毒品,他有可能因每害死一个病人而得到一份报酬。”
“这真是一个怪诞的想法,”安吉拉说,“假若果真如此,我们将又回到问题的起点。我们还是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谁会收买他?为什么要收买他?”
“我仍然认为此事是某个被引入歧途的‘仁慈天使-所为,”戴维说,“所有的受害者都身患不治之症。”
“我认为我们都太主观了,”安吉拉说,“我们已经获得很多材料,并且一直将这些材料放到同一个理论框架里。其实这里的大部分材料和我们所要调查的并没有多大关系。”
“或许你说得对,”戴维说道,“不过当时我有这么个想法,如果我们可以断定范-斯莱克是杀人罪犯,那么他精神方面的疾病就有助于我们说明这一切。”
“你是什么意思?”安吉拉问。
“范-斯莱克曾在潜水艇巡逻期间因思想压力而突发过精神病。我对此并不感觉意外。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会发作的。问题在于,他发病后便产生一系列的幻想症,而且殴打了他往常尊敬的上级领导。他的档案中记载了他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问题。假若是我们站在他面前,我相信他的紧张感会完全消失。然后我们可以将他的幻想狂诱发到收买他的人身上。我们只需说,一旦出现问题,这位加引号的‘上级领导人-打算让范-斯莱克承担全部罪责,因为是我们同他这样讲,他会认为问题已经败露。”
安吉拉用惊异的目光看了戴维一眼。“你有时真让我吃惊!”她说道,“特别是你自认为非常理智的时候。你的这番话是我迄今为止所听到的最荒诞古怪的奇谈怪论。范-斯莱克的档案记载他有攻击他人的癫狂症,而你却认为你可以安全地诱发他的精神分裂幻想症。这也太荒唐了。他会突然行凶攻击任何人,特别是你将首当其冲。”
“这只不过是个想法。”戴维辩解道。
“好了,我可不像你那样想入非非,”安吉拉说,“你也太主观臆断了。”
“好吧,”戴维安抚她说,“下一名是彼得-沃尔奥夫。显然他受过医学培训。他曾因涉及做流产手术而被捕过,这一点可以说明他对医学道德问题怀有强烈的不满情绪。但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乔-福布斯呢?”安吉拉问。
“他唯一可疑之处是他不能料理自己的经济问题。”戴维说。
“最后那个人怎么样?我是说克劳德特-莫里斯。”
“他很清白,”戴维说,“我唯一想了解的是他的纹身刺在何处。”
“我困极了。”安吉拉说。她把手里的资料扔到了咖啡桌上。“或许今晚好好睡一觉,到明天自会得出个结果。”
11月1日,星期一
尼琪半夜被又一场噩梦惊醒,吓得她跑到父母的卧室里睡觉。戴维和安吉拉都没有睡安宁。连拉斯蒂似乎也没能睡好,一夜狂吠乱叫了好几次。每次戴维都跳下床抓起猎枪,严阵以待,而每次又都是一场虚惊。
第二天早晨,唯一让全家人感到高兴的是尼琪的身体情况。她的肺部呼吸不再带一丝杂音。不过威尔逊夫妇还是不打算送她去上学。
他们又试图跟卡尔霍恩通电话,可还是只有答录机的声音。他们商量是否将卡尔霍恩失踪这一情况报警,但又下不了决心,因为他们对卡尔霍恩并不了解,而且又觉得他的行动古怪;他们担心自己的结论下得过早,考虑到以往同当地警方打交道的情况,特别是昨天晚上的经历,就更不想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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