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把孩子拉过来轻声对他嚼咕。这当地,从盗贼逃路的方向,随着异样的叫声,传来了什么东西步地撞在树干上的声音。
“抓住了,贼抓住了。”
一个隐蔽在树下的便衣警察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盗贼。
四周响起了“呀”的叫声和人们跑动的脚步声。
埋伏的便衣警察齐向那里涌去。
一次干脆利落的拘捕。
便衣警察们把贼绑起来,牵着绳子,把他带往稍远处的常夜灯下,以便看看他的脸。三谷也拉着孩子的手,跟随在后面。在明亮的灯光下,往孩子脸上一看,他忽然“啊”地惊叫起来。
正如读者诸君所料,三谷接回来的少年与茂毫不相像,是个穿着茂的西装、从未见过的孩子。
不过,虽然茂是假的,贼本人却被抓住了,孩子总会弄回来的。
三谷领着不认识的孩子,走到那伙围着贼的警察面前。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那里也出了怪事。
“晤,我不知道那样卑鄙的事,我钱迷心房就照他说的干了。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哇。”
那人摘下覆面的黑布,连连求饶。
“我认识这家伙,他是新近出现的乞丐,他有孩子,在山里露宿,那个穿西服的孩子就是这家伙的。”
一位便衣警察证实了那人的话。
“那么,你们是约好用假孩子换了钱后,就拿到那个要你干这种事的人那里,他在一个地方等着你,是吗?”
另一个警察瞪着乞丐,问道。
“不,没说换钱。只是说,有个女人要拿来一个方包裹,把那个包裹拿来后,随便扔到什么地方就行了。”
“哦,那家伙真古怪啊!这么说,这贼对钱包裹是报纸这一点是早有所知的咯。”
案情一波三折,诡派离奇,使人迷离恍惚,如坠五里雾中。
“还记得他的脸吗?是什么模样?”一位便衣警察又问。
“那就不知道了。他架着一副大墨镜,戴着大口罩,而且,对我说话时,还用外套的袖子挡着脸……”
啊,这等模样,读者或许已经想起了某个人物。
“噢,穿和式外套吗?”
“是的,是上等的新衣。”
“多大岁数?”
“不太清楚。好像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
便衣警察们与这个有孩子的乞丐一同到警察署,又进行了一番严厉的审问,结果,除了在上野公园听到的以外,别的一无所得。
特意扮成女装,毫无畏惧地前去赶约的三谷感到实在不走运,他匆匆辞别了便衣警察,钻进路过的出租小汽车,返回了烟柳家。
回来一看,一被更加出人意料的事件在等待着他。
“太太刚才收到您的信就出去了。”学仆说。
“信?我没写过什么信。那信要是还在,拿来给我看看。”五谷异常不安,激动地叫道。
学仆找来的那封信,用的是没有任何标记的常见的信封和普通的信笺,信上惟妙惟肖地模仿三谷的笔迹,写道:
“柳倭文子:
立刻来这辆车来。茂受伤了,刚送到医院。速来。
三谷子上野、北川医院”
看罢信,三谷面如死灰,修地闯进门边的电话间,慌忙要警察署。
信中的北川,是一所确实存在的医院,可是柳倭文子并没有到那里去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可怜的她,如今在什么地方,遭到了什么样的不幸呢?
柳倭文子被那封假传吓得晕头转向,丝毫没注意到她乘的汽车往哪儿行驶。汽车嘎然而止。她下车一看,那是一条从未去过的幽静的街道,四下都看不到医院之类的建筑物。
“司机,这里不对呀。哪儿是医院?”
在柳倭文子惊疑地询问时,司机和助手已经下车立在两旁,揪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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