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啦?”维斯迪努斯惊讶地问道,“你自己不就是这么说的吗?他们不就是你亲手交给蒂盖里努斯的吗?”
“所以我才陷入了茫茫的黑夜,死神向我走来了……我有时以为我已经死了,你们也会死光的。”
“不!死的是他们,我们不会死,不过你说说,他们死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基督……“
“基督是他们的神吗?他是不是一个很有威力的神?”基隆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花园里要点佧么样的火炬?皇帝说的那些话,你听见了没有?”'
‘‘我当然听见了,我早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说的火炬叫
‘异端嫌疑犯’和‘火刑柱,……就是给犯人穿上涂满了树脂的痛苦的贴身衣,把他们绑在柱了再点火去烧……‘火刑柱’!这是一种惨铯人裒的刑罚。……只求他们的神明别降灾于罗马啊!”
“我倒愿意这样,因为那就不会流血了。请叫你的奴隶送一杯酒到我嘴边来,我想喝酒,何因为人老了,一双手止不住发抖,老是把酒洒出来……”
这期间,其他一些人也在议论着基督教徒。老多米茨尤斯“阿菲尔还耻笑他们说:
“像他们这么多人,本来是可以发动一场内战的。你们还记得有人担心他们起来自卫吗?可是那些胆小鬼却像山羊一样服服帖帖地死去了。”
"就让他们试试&的办法吧!”蒂盖里努斯说。裴特罗纽斯听了他们的谈话,便插进来说:“你们搞错了,他们在自卫!”“怎么个自卫法?”“以忍耐自卫。”“这倒是个新方法。”
“这种方法肯定是不错的。你们能说他们的死和普通犯人就没有什么不同吗?不!他们的死倒傢是宣告『罪犯并不是他们,那些判决他们死刑的人,也就是我们和所有的罗马人才是真正的罪犯:
“这是胡说八道!”蒂盖里努斯叫了起来。“比蠢货还套!”裴特罗纽斯答道。
在场的人都觉得裴特罗纽斯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因此颇为惊奇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停地说道:
“是的,他们的死确实有某种不同于众的特别的意义。”
这时候,有好几个大臣都转过脸来,问基隆道:“喂,老家伙,你最了解他们,那么你告诉我们,他们死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那个希腊人把一口酒喷到了3己的衣服上,答道:“看到了复活。……”
他一说完,全身上下便哆嗦得像打摆子似的,坐在近旁的大臣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六十章
最近几天,维尼茨尤斯都没有在家里过夜,裴特罗纽斯料想,他一记有仆么新的斤到,要把莉吉亚从埃斯奎林监狱里救出来。为了不打扰维尼茨尤斯,他也没有去问他。这位对什么都非常讲究的怀疑论者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变成了一个迷信的人,自从他上次没冇把莉吉亚从马梅登监狱里救出来后,他就不再相信自己的福星了。
而现在,他甚至对维尼茨尤斯所作的一切努力,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埃斯奎林监狱是由一些房屋的地下室匆忙改建成的,这些房屋当时为了防止大火蔓延,全都被推倒了。因此,被改建成的这座监狱从表而上看,确实没有卡比托尔旁边那座老监狱那么可怕,但是它的守卫却比那里森严-百倍。裴特罗纽斯很清楚,他们把莉吉亚转移到那里去,是为了不让她害热病死掉,以后能够拿出来表演。而且他也不难想到,正是由于这个匾因,他们一定会把她看守得很严,就像守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
他对台己说,“垒帝和蒂盖里努斯显然是要她在一个最可怕的场而中露而。维尼茨尤斯不但救不了她,而且他自己在这之前就会死去。”
维尼茨尤斯也觉得要救出莉吉亚已经毫无希望了,现在只有基督才能够救她了。这位年轻的军团长所作的努力,只是为了去监狱里见她一面。
一段时期以来,他一想到纳扎留斯作为一个搬运尸体的雇工能够自由出入于马梅登监狱,便感到心神不定,蠢蠹欲动,因此,他决定去走一走这条门路。
臭坟坑的监工由于得到了大量的贿路,才把他收在自己的奴仆巾。维尼茨尤斯每天晚上都被派去搬运尸体,他在那里被认出的危险确实不大,因为漆黑的夜晚和他身上穿的那件奴隶的衣服,还有监狱里灯火昏暗,对他来说都是一沖很好的保护。另外,谁会想到,一个显赫的贵族,又是两代执政官的子孙,会和那些最低贱的仆役为伍,甘愿忍受监狱和坟坑里熏入的臭气,去于那种只有奴隶和为生活所迫的穷入才不得不干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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