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也说起了没有自信的话。没什么关系。依我看,瑙璃子真诚地受着你,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嗯,我也相信,不过仍禁不住有些担心。我想麻烦您一件事,可以吗?”
“你这位好友要求的,什么事都行啊。”
我回答时,在好友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我想请您在我去大隧期间保护瑙璃子。请您保护她;使她不至落入那些男朋友的魔掌。您是大牟田家的亲戚,您的年纪也完全能让人信赖。您就答应我这一平生之求吧。”
川村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他这样拜托我,既能防御社交界的恶棍,又能阻止我自己打瑙璃子的主意。川村大概是觉得,虽然我是个老头儿,而瑙璃子那样漂亮,断乎不能掉以轻心。何况瑙璃子是个见钱眼开的财迷。
“行啊,你不仅是我的好友,也是我非常怀念的大牟田敏清惟一的攀友,我愿为敏清助一臂之力。他的妻子瑙璃子同他最好的朋友作结合在一道,也是有什么缘分吧。地下的敏清想必也会为之高兴的。对你,我要给予你给敏清的完全同样的好意,完全同样的好意。”
我说最后这句话时,又加重了语气。所谓川村给敏清的完全同样的好意,是指愉老婆,是指把他活活埋在地下。这就是川村给朋友的好意。
听了我这番不寻常的话,川村也感到有些不解,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我就是大丰田敏清。他讲过我的爽快的承诺,又絮絮叨叨地磁起了爆璃子的事。
就这样,川村牵肠挂肚地去大阪了。有一个月左右,除了信以外,再没有他的消息。他不在S市期间,我对孤单一人的奸妇授璃子一步一步地实施我的复仇计划。
我每天都去拜访她;琐璃子也到我的饭店来,在外表上年龄相差得如同父女的一男一女渐渐亲近起来。
有一天,同瑙璃子并排坐在饭店我自己房间里的沙发上说话时,我若无其事地谈起了周村。
“川村君来信对我说他伯父已不久于人世了。这下子他可一跃而成大富翁咯。”
于是形璃子眉头一皱,严然极通人性似地说道;
“哎,我不喜欢。怎能说那种不近人情的话。”
“可是,那不就成你的婚资了吗?川村君也非常高兴哩。”
“啊!”
瑙璃子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仿佛十分诧异地矢口否认道:
“婚资?川村说过这种事?真讨厌。”
“哦,那么你并没同意?”
我假装惊愕。
“我故世的丈夫待他亲如手足,我也总把他当作兄长一样问他相处,彼此亲密无间,简直不可能想到那些事。什么结婚,实在是出人意外啊。”
“是吗?你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我略显出一丝好色的神情。
“哦,放心了?”
瑙璃子明知我的真意,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问我。
“哈哈哈哈,不,你要问起我的真意,那我就有点地难为情了…我呀,我听说你要再婚,实在大失所望呢。”
白发白须的老头儿追求女人确实十分不易。如果不表现出一点儿老年的羞怯,戏就不像是真的。于是我奇妙地干咳了几声,胡乱地抹了抹胡子。
仔细想来,我的处境委实十分少见:我简直像个嫖棍,在追求恰恰是我老婆的女人。我禁不住觉得好像是在做噩梦。这当儿,奸妇也大为动情,只见她像少女一样涮地满面鲜红,摆出一副羞羞答答的风情,仿佛难以启齿似地用娇滴滴的鼻音说道:
“哎,别开玩笑。您不是说过您讨厌女人吗?”
“讨厌女人?不铁我是讨厌女人,这么大年纪还是个鳏夫。可是瑙璃子,那也许是我对异性太苛求了。就是说,我以往从没遇到过一个理想的女人。然而这次回归日本,见到了你以后,我的心彻底变了。我甚至羡慕死去的大牟田敬清。现在,一看到团团聚集在你周围的绅士们,请你别笑话,我更是不胜嫉妒。我恨我为什么没能同你出生在同一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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