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遗憾,因为我不能与你分吃面食。你不应责怪我们不懂得礼貌和友谊。我们送上门来,把我们最美好的食物带给你,请你当着我们的面享用。我们将看着你。;如果你吃了我们表示敬意的赠品,我们会感到由衷高兴的。哈勒夫,把赠品拿过来!”
哈勒夫拿来长袍角包着的蛋糕,走到穆拉德面前,递给他,并说:
“啊,阿迦,拿走这好客的食物,给我们以爱吧,看看,你吃起来会多么有味道!”
六只死麻雀躺在这块蛋糕上面。穆拉德惊慌失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
“怎么回事?这些麻雀为什么躺在蛋糕上面?”
“我分了一点给它们。它们觉得好吃,高兴得死了。现在,他们是极乐鸟了,在天堂的花园里飘荡,用夜莺般的歌声赞美你的烹调技术。”
穆拉德没有伸手去拿蛋糕。他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
“长官,我不懂你的话。麻雀怎么会死于蛋糕?”
“我正要问你哩。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我应该怎样回答?”
“你可能知道得最清楚。你难道没有为麻雀做吃的吗?”
“我?你怎么会认为是我自己给你做的饭?”
“我认为,对我们的友谊会促使你亲手为我们做这顿饭菜。”
“我不敢苟同。我不是厨师。我要是当厨师,会把一切做坏的。”
“做出这么好的蛋糕,要归功于谁?”
“女仆安卡烘烤的。”
“把这个给她看看,告诉她,要她自己把这个吃掉。这不是生命之食,而是死亡之食。谁享用,腐烂的阴影就会笼罩在他头上。”
“长官,你把我吓坏了!”
“如果我没有邪恶目光的话,你会吓得更加厉害。我们现在作为尸体躺在塔楼里。我们的灵魂在夜间与老母的幽灵一起出现在那儿,对把死亡烤进食物的轻率行为表示控诉。幸亏我的目光锐利,洞察一切,一眼就看出了灭鼠毒药。为了向你证明,给了鸟儿,它们很快就因此而死。”
“安拉!要我相信这话?”
“我说给你听,你不听也得听。”
“是怎么送去的?我的厨房里可没有毒!”
“你家可有老鼠?”
“很多。”
“有杀它们的毒药?”
“有,是我派人从于斯屈布买来的。”
“你放在什么地方?”
“在我这个房间里。就放在那个搁板上,只有我能拿到。”
我朝那边看了一下。在墙上伸出的一块狭长搁板上,摆着各种小盒子。我没有看见一个袋子。也许他还把它装在衣口袋里。所以我说:
“如果你不能加以说明,我就动用我的目光了。我的目光看得见一切隐藏的东西。我看见安卡在厨房里,你也在。你把她派了出去。她外出的时候,你从衣袋里拿出那个装灭鼠药的袋子,摇了一些在酵母上面。”
阿迦后退了几步。
“长官!”他连喊带叫,“我可不是放毒者!”
“我说你是吗?你自己拿错了,把毒药当成了白糖。”
“没有,没有!你的眼睛骗了你。我根本没有进厨房!”
“我可是用自己的神眼看见你在里面的!”
“没有,长官,你弄错了。肯定是别人!”
“我从不弄错。摸摸你的长袍,毒药还在你身上。”
他不自觉地用右手去摸衣口袋,马上又把手抽回,叫喊着:
“我不明白你要干什么,长官!我为什么要把毒药随便带在身上?”
“为了灭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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