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种儿戏。”
“本尼西,你不能这么说。那些坏蛋爬上塔楼来杀我们。你要设法让他们不能下来,整夜都呆在顶上。那好,我补充一点进去,让他们在上面不过分感到舒服。我们给他们上面的房间装满水。这个房间虽然四周都是敞开的,但是护墙有一人高,齐胸,他们可以站在这么深的水里。要么,你就是同情他们。那些刽子手受点凉,有点小小的牙痛,你就动心了?”
“不,不是这么回事。我们作准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说是不是,奥斯克,奥马尔?”
这两个被点名的人都同意他的做法。所有三个人一致请求,直到我说“是”为止。
亚尼克走了,一会儿就带来了一个按轮子形状盘缠的软管,还有绳子。其他的人和他一起登上塔楼。尽管雨滴哗哗地碰打着百叶窗,我还是很快听到了榔头敲打声。亚尼克把榔头和夹子插在腰带上。他们把软管绑好后,把楼梯间的盖子钉死,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上面的房间下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哈勒夫满意地说:
“我们干得很好,本尼西。你亲自干,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你们是怎么安装软管的?”
“从塔楼外面往下挂,然后,可以在底下用螺丝把喷嘴拧紧。”
“敌人来搭梯子,会看见的。”
“亚尼克说,他们无论如何会把梯子搭在墙的另一面,那边没有树阻挡他们。软管的口子通到房间里,水沿墙流下,不会出声。凶手们在黑暗中会到处寻找的。在其他房间里,所有的百叶窗也关上了。我只希望洗澡的客人快来。”
“这还要一些时间,因为穆拉德说过,他要给我们一顿丰盛的晚餐。”
“要我去取?”亚尼克问。
“要。去取吧。我们吃饭越早,等待的时间就越短。不过,你要装成真的吃了蛋糕,觉得痛。看看安卡有什么要说的!她或许会告诉你一些情况。”
亚尼克走了,我们静静地等待他回来,因为我们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了。哈勒夫蹲在他的被子上,时而搓搓手,轻声地笑,发出不可理解的叫声。他的思想完全集中到给敌人送水的事情上面了。
亚尼克回来的时候,不是单独一人。他带来了我们的晚餐,并由胡穆姆陪同,因为他一个人拿不动所有的食物。可是,这位侍从不进来,而是站在外面。亚尼克把他手上的食物接走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饭菜好极了。味道鲜美的鱼汤,与布拉格和维也纳的相比,也不逊色。没有勺子,我们用杯子舀汤送到嘴边。接着上桌的是一只肥鸡,里面填满了面粉、无花果和核桃仁。然后,上了一只小山羊,尽管人们经常对山羊肉抱有无法解释的成见,这只山羊的味道却不坏。还有肉炒米饭、葡萄干和蒸得软软的杏仁。餐后甜食是水果和糖果。糖果我们基本上没有动,和往常一样,剩了一大半。我们本来是不吃的,可是安卡捎话来说,我们可以放心吃,因为食物是她一手做的,做饭时没有任何人进厨房。
“阿迦在他的房间吗?”我问亚尼克。
“在。他在坐着抽烟,呆呆地看着前面。他要我来,并且问我哪儿不舒服,因为我装作痛苦的样子。我回答他说,吃了一点野果,可能没有熟,引起腹部剧痛。”
“你真聪明。现在,他也许以为你并不知道下毒的事,也就没有必要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了。”
“你说得对,长官。穆拉德当然没有伪装。他公开对我发你们的脾气,并想知道你们的一切行动和言论。我告诉他,你脚痛,不能走路。你们很疲倦,想很快睡觉。对此,他命令我,吃完饭就铺床。然后,我马上去睡觉。你们睡觉越早,你们就能越早起床。这是他说的。那时,我一定会睡得足足的,可以为你们好好服务。”
“他很聪明!你通常睡在哪儿?”
“与胡穆姆和其他佣人们一起。”
“这可不舒服!你可以偷偷离开,我们需要你。”
“什么事,长官,你只管说。从今天起,没有人和我睡了。胡穆姆根据阿迦的命令,在屋顶上安排了床铺。只要你需要,我就装出要去睡觉的样子,实际上却到这儿来。你们那时把门拴起来了,我会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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