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两个幸福的人的感恩仪式告一段落,我命令哈勒夫和亚尼克拿着我们的东西到马棚去备鞍。
“你想动身,长官?”亚尼克惊讶地问。
“晚一点走。我只想备好马以防万一。我们把你和安卡带上。”
“穆拉德不会同意!”
“我去想办法让他同意。”
“那我们要双倍感谢你。你来到这儿,就像——”
“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一个好人,值得感谢的人。你们现在讲这么多就足够了。”
他们走了,我坐到“轮椅”上,让奥马尔推着。
晨曦的昏暗变成了光明,人们能看得见相当一段距离的远处。雨停了,预计是好天气。
去马棚必须路过一座敞开的鱼鳞状建筑物。其屋顶由后面的墙壁和几根木柱子支撑着,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一辆车子,不是那种称为阿拉巴的动物或者由牛拉的笨重车,而是一种当地人叫做科楚或欣托夫的轻便、美观的车。车子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套土耳其挽具,样子很像精致的德国挽具,如同一个留着卷发的、肥胖的宫廷黑人侍卫的头,也像一个法国芭蕾舞大师的发型。这两件东西适合于实现我的计划。尤其是,在马棚里,在别的马的旁边,站着一匹活蹦乱跳的小马。那套挽具看上去正适合它的身材。我检查了我们的饮水和备鞍的情况,然后命令他们把我送到穆拉德那儿去。
“要我们同去吗,安卡和我?”年轻的保加利亚人问。
“要。”
“可是,我们会吃亏的。”
“别担心。你们始终站在我的后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离开这个位置!”
我们从马棚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靠墙站着,观察着我们。
“谁?”我问亚尼克。
“哈姆西,仆人,可能是在外面看守你们敌人的马匹。你想向他打听树林的位置?”
“他大概不会告诉我。”
“肯定不会。”
“我宁愿节省我的话,因为胡穆姆肯定会告诉我的。”
我们到达过道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仆人还靠墙站着,好像通过门可以看见马棚一样。就是说,他对我们很注意。
“你们想在这儿干什么?”胡穆姆问我们。
“想和穆拉德,你们的阿迦讲话。”我回答说。
他防止用眼睛直视我,因为他怕我的目光,并把手指放到可以抵御邪恶目光的位置上。
“不行,”他说,“阿迦睡了。”
“请你把他叫醒。”
“我不能。”
“但是我要!”
“你要不要,与我无关。”
“那么,我命令你!”我加重了语气。
“你无权命令我。”
“哈勒夫,鞭子!”
我的话还没讲完三句,这条用河马皮制成的鞭子就在那个采取敌视态度的人的背上响了三下,而且用的力气使被打者马上趴在地上。哈勒夫一边打,一边吼叫:
“谁无权命令你,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我告诉你吧,全苏丹王国,都必须遵从我们这位代表正义的长官,哪怕是我碰到他,也要绝对服从。我,对你来说是一只咆哮的狮子,而你,不过是一条可怜的蚯蚓!”
胡穆姆本想抵御鞭挞,可是跌倒得这么快,这么重,只好默默忍受。可是,他恼羞成怒,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宫殿。哈勒夫终于让他停止了叫喊,可是皮鞭仍高举着,并且问道:
“你想不想把那个老怪物从床上叫过来?”
“告密归我,捉拿归你!”这个走卒咆哮着,快步跑走了。
“长官,要出事!”亚尼克提出警告。
“我们不怕,”我回答,“今天是一个盛大节日,称之为殴打节。我们将虔诚地庆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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