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水患火灾更糟糕的吗?”
“人!”
“你是店主?”
“是的。你是不是也想在我这儿住店?我看见你们过来的。为什么回头?放心骑下去吧!”
他拄着锄头,不信任地从侧面打量着我。这个人有一张诚实的脸,不像厌世的人。他的克制态度必定有其特殊原因。这个,我想像得到。因此我说:
“看来,你从内心深处对我有反感。我是怎么使得你在回答问题时采取不礼貌态度的?”
“礼貌是人的一种装饰品。这话是对的。但是有人对这句谚语不理解。”
“你把我算成这种人?”
“是的。”
“你完全错了。有人在你面前诽谤我。”
“不要费力了!我认识你。”店主用一种蔑视的手势说,“你如果聪明,就离开这个村子。你不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在那些地方,人们不得不怕你和你的人,因为独立无援。你看,那个人!你看,有君主的人在我身边。”
从门背后走出一个穿军服的人。两人很相似,这使我猜测,他们是兄弟。他也是不友好地看着我。
“什么事?这个外国人想干什么?”他问店主。
“我不知道,”店主回答,“也不可能知道。我已经对他说了,要他继续走。”
“我会向前走的,”我解释说,“但是,我一定要打听点事情,希望能够回答我的客气的问题。”
“如果你的问题能够回答,我们愿意。”士兵说,“我是于斯屈布的军医,现在在我兄弟家作客。在你提问之前,我想告诉你这个情况。”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因此,我打听:
“今天早上有五个骑马的人在你们这儿住店?”
医生肯定地回答。
“一个人受了伤,你给他包扎了?”
“是这么回事。你大概知道,是谁把他打伤的?”
“我亲自。”
“这就对了。那些人对我们讲了此事。”
“他们讲了些什么?”
“你知道得比我们多。如果你没有别的要问,我们就和你谈完了。”
他转过身去。
“等等,还等一会儿!”我说,“我当然可以想像得到,有人欺骗了你们,但是我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你是为苏丹服务的医生,识字。请看看这个证件!”
我拿出我的证件,递给这位医生。他的目光刚落在图章上,就深深鞠了一躬,并惊讶地回答:
“这可是君主的图章!这样一张委任状只有得到君主的特许才能颁发。”
“当然!我很高兴,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是这张证件的经常持有者?”
“是的。你相信,你把我的为人与他们所描述的作个比较吧。”
他作了比较,并且对他的兄弟说:
“我们对这位长官的态度是不对的。他不是别人所描述的人。这是你的证件,请收起来。我们受骗了。他们说,你们是强盗。”
“跟我想的差不多。在你们这儿住过的才是强盗哩。你们大概听说过两个阿拉扎吧?”
“听过。是两个路霸。他们闹得从科拉比山、巴斯特里克山到多瓦尼察平原这整个地区鸡犬不宁。人们抓不到他们。你为什么问起这两个强盗?”
“因为他们到过这儿。你没有注意那五个骑马人的马?”
“注意了。有两匹斑马,那是两匹漂亮的马。安拉!我想起什么啦!这两个强盗骑斑马,这就是他们称之为阿拉扎的原因。”
“得出了什么结论?”
“他们在此之前在这儿住店!”
“对!你们接待了那两个阿拉扎。另外三个都是类似的坏蛋。”
“这我们可没有想到!他们自己是强盗,而且他们对你很坏。他们把你们说成山里人、抢劫犯。他们说,他们和你们在基利塞利的客栈相遇。由于发生争执,你们偷袭他们。我给那个胳膊中了两颗子弹的老头包扎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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