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是知道,但是你不让我讲话!”这个可怜的流浪汉为自己辩护。
“安拉,安拉,世界上有怎样的人!我心平气和地问你,采取什么补救措施。我用老鹰等小鸡的耐性等待你的答复,你却站在那儿,像吞了一只骆驼似的,驼峰卡住了脖子,我拽住你自己的驼峰,把你拖来见长官。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可以把缝重新缝好吗?”
“可以。”裁缝小声地回答。
“用多少时间?”
“两三个钟头。”
“安拉!难道为了你的针线活,我们要等到晚上?这不行。我们不能答应。”
“不能用这么长时间。”我安慰他说,“我帮你。”
“这与你职业的尊贵和你个人形象相称吗?”
“很相称。我将与实质上是蹩脚裁缝的好人一起进行。他熨完别的衣服并且把衣服烧坏的时候,我就开始处理裤腿。告诉我,使用缝衣针的艺术家,你是不是真裁缝!”
这个人抓着耳朵,这儿按按,那儿摸摸,最后才让我听见:
“长官,其实不是。”
“原来如此!你其实是什么?”
“木匠。”
“你怎么想出这种大胆的花招,装扮成裁缝?”
“因为我有两个熨斗。”
“谁的?”
“我祖父的,他是真正的裁缝。这是我继承的惟一遗产。后来我买了针线,一有机会,就给别人修改衣服,我现在没有木工活干。也正是这个原因,我到这儿来修铁路。”
“你还是个多面手哩。就是说,你是修改衣服的!大概都是用给我修改裤子的方式方法?”
“不,长官!这只是一个疏忽。”
“你有两个熨斗,会熨吗?”
“熨得好极了!”
“好吧,我们一起工作。你看,这是什么?”
我把他缝好的缝拆开,指给他看。可是,他不知道我的用意,怀疑地看着我。
“这种料子是什么样的?”
“深蓝色,长官。”
“你用的线是什么颜色?”
“白色。”
“这看起来很可怕。你没有深色线,或者黑色的?”
“有的是!”
“为什么不用这种?”
“白的比黑的结实一倍,所以我想,用白的缝不容易裂开,假如你还要穿着衣服游泳的话。”
“我看,你是个细心人。我却要用黑线。开始吧!”
“要我帮忙吗,本尼西?”
“要。你可以托着裤子,我来穿针。”
工棚空无一人,人们都在工地上。我和哈勒夫坐下来,裤子也放在木板上。我们拿到了针线,没有剪刀就用小刀。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我上小学时何过纽扣,偶尔也补过小缝,懂得一点点正反针脚,于是,便充满自信地成就这个伟大的事业。这时,木匠兼裁缝在围绕炉子转,给炉子添柴火,好像要烤一头牛似的。瓷砖传送过来热气,使我想起撒哈拉的美好日子。我的衣服干了,只要熨一熨就可以穿了。
这位艺术家先是拿起马甲,用钳子把烙铁从火中夹出来。烙铁通红,木夹烧起来了。这个人从烙铁看到我,又从我看到烙铁,又一次使劲抓后脑勺。
“你想什么?”我问他。
“一个问题,长官。现在怎么办?”
“熨!”
“怎么熨?”
“像往常一样。你使用得好极了。”
“哎呀!这可是件复杂的活计。”
“怎么能这么说?”
“我要是熨,烙铁是通红的,会把马甲烧坏。要是等到烙铁冷却,马甲是不会烧坏了一,可是又熨不得。你能不能出个主意?我听说,你是个见多识广的长官,也许看见过裁缝,知道是怎么做的。”
“听着,我非常怀疑你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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