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属?”
“水银和铋。后面这种你不认识。它很贵,而且这儿买不到。”
“哪儿买得到?”
“只在药店可以买到。我们睡醒后,我去药店。”
“你对这种子弹散射有绝对把握?这可是关系到你哈勒夫的性命。”
“不要担心!我先作试验。我在一本魔术书里读过这种魔术,然后马上做了试验,非常成功。”
“这种金属的碎片能看得见吗?”
“看不见。这种金属散成非常小的、看不见的微粒。如果你真的把一颗铅球拿在手里,这个魔术会有多种效果。射击时你装作从枪口中接住子弹。表演时当然是拿另一颗给别人看,或者把它扔到地上。”
“我们干,本尼西!”
“如果可以买到铋的话,就干。买不到,就干不了。”
“你也许买得到的,阿拉扎会知道我刀枪不入的。”
“我敢断定,他们在这儿有人窃听消息。”
“如果他们认为你也是刀枪不入的,那也是好事。”
“肯定的。”
“那就让人对你开枪吧!”
“问题在于,我们能不能买到子弹,能买到多少。此外,我们对这样厉害的人要尽量机灵些。因此,我自己也要用计迷惑这些恶势力。”
“怎么迷惑,本尼西?”
“明天我戴上红头发和红胡须。”
“怎么做呢?”
“有一种植物,它的叶子用碱煮过后,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深色头发染成浅色头发。这种叶子在这儿的药店里买得到。”
“是内芭卡对你说的那种植物?”
“是的。它将迷惑那两个阿拉扎。另外,我跑在你前头,给你探路。”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认出你,有人通风报信,因为你骑的是你的烈马,那匹红鼻子阿拉伯野马。”
“我不骑它。”
“为什么?”
“那是你的马。你骑这匹野马。”
我的话音未落,哈勒夫坐的那张床就扑通一声。再一看,他坐到了我的床缘上。
“你怎么啦,小个子?”我问。
“我从我的床上一个跟斗翻到了你这边,”他无比兴奋地回答。“你说的是认真的,本尼西?要我骑你的烈马?”
“我不是开玩笑。”
“啊,安拉,安拉!要我骑烈马?多幸福!我跟你多么长的时间,好几个月了,只允许我骑过两次!你还记得是在什么地方吗?”
“记得,我对这种事情是注意的。”
“明天是第三次!你这么信任我?”
“非常。你是惟一懂得驾驭它的人。”
如果这个小个子看出了我的意图是在分别时把这匹宝马送给他,他还会翻几个跟斗的,也许会穿越这堵薄薄的墙壁。
“是这样,亲爱的,好心的本尼西。我看得出,烈马比某些蠢人懂事得多。它懂每句话、每个音符、每个手势。这匹牡马对人们为它所做事情的感激之情,比人类的感情还深。我会像对待自己的朋友和兄弟一样对待它。”
“我相信。”
“你对我可以放心。我可以在你的马鞍上坐多长时间?整整一个小时?”
“长得多,也许是一整天。”
“什么!怎么!长官,本尼西,朋友和我心灵的拥有者!我的心里充满着幸福——它都要碎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微不足道的、愚昧无知的阿拉伯土人,而你是个极有地位的人。不过,你一定要允许我把我的嘴接触你的唇。是它向我宣布了这样一个引入兴奋的消息。如果我不给你一个吻,我会炸裂!”
“哈勒夫,你不应该炸裂。你在吃小刀、刺刀、火药和火柴的时候,并没有炸裂。”
“是没有,没有炸裂,但是发生过内心的破碎。”他大声说,开心地大笑。然后,我感到他的胡须,他右边的六根头发和左边的七根头发触摸着我的小胡须。他的敬意如此深重,使他不敢给一个真正的吻。我紧紧地把这个善良的人压在自己身上,并且给了他的面颊一个有力的“亲吻”。他并没有兴奋得失去控制,而是跳起来,然后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直到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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