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
“我怀疑。”
“不要担心,亲爱的哈勒夫!我乐意用良心来承担这个罪责。”
“你代替我在地狱中下油锅?”
“是的。”
“本尼西,这件事我可不能答应,因为我爱你。我宁愿自己下油锅,我相信我的忍受能力比你强。”
“你认为你的能耐比我大?”
“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比你小得多。说不定我会找到一个地方,能够藏在火焰之间的空子中或者火焰下面,不会觉得痛。”
这个幽默的人并不是真正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从内心看,他早已成为基督徒了。为了完成我的转变,我戴上了眼镜,把披风缠在肩上,像个披着彩色毛毯的墨西哥人。
“好家伙!”哈勒夫叫喊起来,“本尼西,你完全变样了!我不知道,你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能不能认出你来。我只能从你的行为看出是你。”
“我的行为也是会变的,不过没有必要。阿拉扎兄弟还没有见过我,他们只是听别人描述过我。因此,比较容易迷惑他们。”
“可是,那个信使认识你!”
“此人我可能见不到。”
“我看,他会在他们中间。”
“很难。他们想在此地与拉多维什之间伏击我们。他把他的驴子捆绑起来,想把货物运到拉多维什去。不难设想,他会在半路上把消息告诉那伙强盗,然后继续赶路。”
“你是不是认为,你能单独对付他们?”
“能。”
“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我还是陪同你好些。我是你的朋友和保镖。”
“你现在必须给奥斯克和奥马尔当保镖。我把这两个人托付给你了。”
这句话使他得到安慰,唤起了他的自觉性。因此,他很快地回答:
“你说得非常正确,本尼西。如果没有我,没有你的勇敢的哈勒夫在身边,这两兄弟会是什么样子?一无所有!此外,我还有烈马,我把我的全部心血都给了它。它对我非常信任。”
“这种信任也使你觉得体面!你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吗?”
“无所不谈。我的记忆力像狮子的大嘴,它的牙齿可以咬碎它所吞下的一切。”
“好吧,我们现在分手。安拉保佑你!别出错!”
“本尼西,请不要用这种提醒来伤我的心。我是一个男子汉,一个英雄!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把容器扔进罐木林中,把我的长靴子甩到肩膀上,回城去了。我朝西北方向行进,去迎接一次危险的,也许是生死攸关的会晤。
最初,我并没有害怕的感觉。我想,假如这两个阿拉扎认识我,那倒是要考虑一下,会不会遭受突然袭击或挨背后冷枪。那样,我就要像其他旅游者那样,准备防范万一,甚至准备对付公开的、强盗式的进攻。我现在这身打扮是不会招致这种情况出现的。
我的样子像一个没有什么油水的穆罕默德的可怜后代。我虽然没有带我的那些武器,但是腰带里还是藏着两支左轮手枪。万一遇到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敌人,还可以抵挡得住。这两支枪看起来像小刀,别人见了肯定会认为我是没有带武器的。
从奥斯特罗姆察到拉多维什这一带,是可怕的。田野、荒滩、森林犬牙交错。斯特鲁马尼察是位给这个地区带来幸福的仙女。其左边是维赫伦山东北侧,右边是普拉什卡维察高地,该高地逐渐向右倾斜。
我走了一个多钟头才遇到一个人,从他服饰看出是个土耳其人。我系的是绿头巾,所以他看见我就停止前进,向我鞠了一躬,并让我威风凛凛地走了过去。哪怕是最有钱的穆斯林,也要向最穷的、衣不蔽体的穆罕默德后代致敬。他尊重先知后代,是因为先知在世时得到赏赐,可以瞻仰安拉的天国。我勒住马,答谢他低声下气的问候,并且问他:
“安拉祝福你一路平安!你来自何方?”
“我的路始于拉多维什。”
“你欲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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